魏延目露切齿之色,向刘表道:“主公勿忧,某来断后!”
“又……又中埋伏了!”刘表哀叹一声,急道,“韩玄何在?率一半兵马与魏延一并断后,其余诸将各率本部火速撤回南乡,快。”
南乡。
由于抢关失利,联军军心受挫,军无斗志,再加上沿途遭到胡赤儿、李蒙、王方数部西凉铁骑的轮番截击,刘表所率荆州兵死伤惨重,到最后仅剩千余残兵仓惶逃回南乡大营,许贡、陈纪也比刘表好不到哪里去,此时几成孤家寡人。
好在前面就是南乡大营,营中尚有蒯良两千荆州兵。
联军大营一片寂静,一杆“刘”字大旗高悬辕门之上,正迎风猎猎飘扬。
“呼……”刘表长长地舒了口气,以手扶额,不无庆幸地说道,“终于回来了。”
回顾身后,千余残兵大多浑身浴血、神情凄惶,随军辎重早已遗失殆尽,许多将士为了逃命甚至连手中的兵器都扔掉了。眼看着这副残兵败卒的凄凉景象,刘表不禁悲从中来,这难道就是自己引以为傲的那支荆州精兵吗?
大将刘度策马来到辕门前,扬鞭大喝道:“快去禀报蒯良先生,主公率领大军回返,让他速来迎接,快去!”
“咻!”
回答刘度的是一声凄厉的尖啸,寒光一闪,刘度已经惨叫一声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刘表、韩玄、许贡、陈纪等人见状大吃一惊,急定睛看时,刘度早已气绝身亡,咽喉处赫然插着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羽箭。
“轰!”
辕门上那杆随风飘扬的“刘”字大旗轰然倒下。
旋即有一杆血色大旗越空腾起,凄艳如血的旗面上赫然绣着一头狰狞苍劲的孤狼,张牙舞爪、杀气腾腾。
“吼~~”
“吼~~”
“吼~~”
原本寂静无比的大营里突然间沸反盈天,黑压压的凉州兵就像蚂蚁般从营帐里冒了出来,坚闭的辕门也轰然洞开,一员金甲大将在数千凉州铁骑的簇拥下席卷而出,直进至荆州兵阵前一箭之遥处驻足。
刘表心胆俱寒,愣愣地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切,吃声道:“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但是很快,刘表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看到了蒯良,此时的蒯良已经被人五花大绑捆在了一辆囚车上,正从辕门里隆隆驶出,蒯良甫见刘表,忍不住高声泣喊道:“主公,蒯良无能,没能守住大营,没能守住大营哇……”
刘表浑身颤抖,失魂落魄地低喃道:“子柔?子柔!这……”
本就不擅用兵的刘表,已经被马跃这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奇袭彻底打懵。
马跃策马来到阵前,扬鞭遥指刘表,喝道:“刘表,识得某乎?”
“马……马跃!?”
这一刻,刘表心胆俱寒。
“哈哈哈……”马跃仰天长笑,大声道,“刘表,你这废物!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撤,快撤回襄阳,快~~”
马跃话音方落,刘表便早已经凄厉地长嗥起来,一边喊一边急策马回头、向着前方漫无目的地落荒而逃,精神恍惚下,竟是向着武关方向逃去。目睹刘表如此狼狈而又无措的样子,马跃以及身后诸将都轰然大笑起来。
李肃策马靠了上来,低声道:“主公,此时若率军追杀,则刘表必死无疑。”
“不。”马跃霍然举手,摇头道,“杀刘表有百害而无一利,智者所不为也。”
“是。”李肃急忙低头,谄媚地说道,“主公深谋远虑,小人不及,嘿嘿。”
马跃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此时若要杀刘表,可以称得上是易如反掌,但马跃的确不想现在杀了刘表!留着刘表这千余残兵逃回襄阳去义务宣传西凉铁骑的威风,可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半日后。
胡赤儿、李蒙、王方、傅燮各率所部骑兵前来南乡大营与马跃汇合,各部斩获颇丰,缴获粮草器械无算。
中军大帐。
马跃目光灼灼地扫视大帐一圈,大声道:“诸位将军都辛苦了,这一仗大伙打的很漂亮!打出了我们凉州军团的威风,打出了我们关、凉男儿的铮铮铁骨!荆州军那些软脚蟹是闻风丧胆哪。”
“哈哈哈……”
诸将皆惬意地轰笑起来,突然之间发现,在马屠夫手下带兵打仗那才真叫过瘾,以前在董卓、郭汜、李催他们手下带兵打仗时,从来就没有过这样酣畅淋漓的大胜!这才是凉州军团该有的威风!
“不过……”马跃语锋一转,接着说道,“现在远未到论功行赏的时候!”
“主公有话就直说吧,让弟兄们干什么弟兄们就干什么!”胡赤儿不失时机地踏前一步,挥舞着强壮的双臂疾声喝道:“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末将就敢率领本部铁骑直取襄阳,斩了刘表狗头献于主公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