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有异常!”蓦地,齐藤一心头一跳,发现一丝异常来,原来在他将手电筒挪开往周围墓地上一扫的一瞬间,正前方三十米开外有两点绿幽幽的鬼火显现出来。
但这两点鬼火却不是飘忽不定,而是恒定在一个位置,处于同一个水平线,而且相互间保持一寸作用的距离,似乎不是鬼火,而是某个人或者兽的双眼。
齐藤一为了明确自己的判断,又将手电筒挪开几次,果然一挪开,那两点幽幽鬼火又显现出来,齐藤一甚至可以想象出一张惨白扭曲的脸正隐藏在黑暗中,以两双鬼火般的眸子不怀好意地注视着自己。
但若是人、兽的双眼,手电筒照过就该无所遁形,怎有可能在明亮的灯光下却反而毫无一物?
“陈伯,你且站住,没有我的话,你一步都不要挪动!”既然前方的道路有了情况,齐藤一可就不能让一位信赖自己的老人走在前面试探,这么冷血的事,他可是做不出来,所以当即让老人原地站好,自己将符剑握在左手中,挺身上前。
由于用强光照就完全看不到那双诡异的眼睛,齐藤一收起手电筒,右手改拿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只上面刻了密密麻麻符咒的手枪,这手枪他祭练了颇长时间,手枪中装的是从主神处兑换的灵类子弹,并在神像下祭拜得到神力加持,等闲鬼怪绝对受不了一枪。
但怪的是,那双眼睛虽然明明在齐藤一前方,但齐藤一始终无法走到它的所在,齐藤一走了二三十米,距离还是不变,似乎齐藤一一向前进,它就向后退,但齐藤一一停下,它也停下了,倒像是变成齐藤一的影子一般。
但是隐隐间,那双眼睛的躯体越来越清晰,齐藤一已经可以看清昏暗中一个模糊的黑影正站在那里,似人,又似人立的狗熊。
此时陈伯举着火把站在齐藤一身后二十米开外,火光在森寒的山风下摇摇曳曳,将熄未熄,令齐藤一身前的影子也随着伸缩扭曲,就像活过来一般,山风悉悉唆唆四处响个不停,似乎隐藏某些人在黑暗中抿着嘴窃笑,平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氛。
“阁下是谁,若再不言语,我就开枪了!”不知不觉中,齐藤一握枪的手已经微微颤抖,所以接着一声大喝,增添自己的气势。
没得到任何回应,齐藤一一咬牙,对方明摆着来者不善,所以举枪对准那双鬼眼所在,开了一枪!
枪声响彻夜空,但又似乎没有打中,对面那双鬼眼仅仅被惊吓到了一般眨了一眨,但随即又像被激怒一般,开始朝齐藤一这边移动过来。
随着它的移动,齐藤一视野中那个模糊的黑影越来越大,一开始齐藤一还以为这个三十米开外的影子最多也就是狗熊那么大,但随即又发现自己距离、大小都判断失误了,这影子只怕一开始是在百米开外,而它的体型,竟然比一只巨象还高大!
转眼间,那影子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没有止境,很快地充斥了齐藤一的整个视野,犹如一堵城墙一般,那一开始犹如豆丁的一双鬼眼,已经化为一双碧火熊熊的巨大灯笼,悬在半空之中。
被这么一双眼睛俯视着,齐藤一顿觉神魂飞荡,毛发森竖,全身生起一片寒栗子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心中虽然明白,但手足皆已不听使唤,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喉咙之外,根本动弹不得分毫,更别提以手枪、符剑攻击。
“这么巨大的存在,走在山林中,怎有可能让我们一开始觉察不出来,这肯定是幻觉,我中术了!”
就这么瞬息之间,齐藤一已觉行僵就木,他也是通晓玄术的人,猛然醒悟,知道自己这是中了“圆光”之术,中国人称“摄魂迷幻之法”为“圆光”,西洋人则称“催眠术”,实为一理。
此时一尊高如城墙的巨大鬼魁屹立当前,四周飘零的鬼火也纷纷具体化出一张张惨白扭曲的鬼脸,围绕着齐藤一,簌簌山风和化为阵阵鬼笑,嘶哑生硬的笑声令人颤栗欲死,阴风不停,犹如群鬼吐息,齐藤一就觉得浑身的热气都要被吸走一般,心脏麻痹,甚至还能听到血液带着冰碴在血管里流动碰撞的声音,人也渐渐变得恍惚起来。
“活人的血液不可能冻成冰碴,而且即使我挂了,血冰碴也不可能在血管里碰来撞去的,这是幻觉!不信,则不为真!”齐藤一拼命提醒自己,但巨大的鬼魁就耸立在当前,四周百鬼环绕,怎能说没就没,正在这关头,那鬼魁竟然弯腰低头,伸出一只毛茸茸而又长着一尺来长明晃晃指甲的鬼爪,在自己脸上擦过。
虽然只是轻轻擦过,但齐藤一的脸已经皮开肉裂,鲜血淋漓,感觉痛入骨髓,那份疼痛却绝对不是幻觉,但整个人偏偏如坠噩梦般动弹不得。四周的鬼笑越发刺耳犀利,就像等着自己被鬼魁分尸,好一拥而上,吸取血食!
“罢了,这就拼命好了!”齐藤一知道这样下去绝对难逃侥幸,鼓足余力咬破舌尖,一口血痰在口中积蓄,准备马上拼尽全力,将自己的阳刚热血集中在这口血痰中喷出,破了这幻术。
人身舌尖之血乃是人体至阳之物,道家称为“真阳涎”,乃是人身辟邪破煞的一大灵物,血液混着口水,便和黑狗血有着同样的功效,但若是童男的真阳涎其威力便更是巨大,只是喷出后会令修为折损一年,自己不过在剧情世界修炼了半年,这一口“真阳涎”喷出,不但前功尽弃,还要倒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