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均跟潘老爷那边想的都没错,潘夫人在里面的确没什么事。
起码没被用刑。
但潘夫人都快活了一辈子的人,临了被人被么轻薄侮辱,哪里受得了。
因为那话,潘夫人心里一惊,跌坐在地。
那人像是寻着了什么乐子吧,哈哈大笑。
若此人在潘府,潘夫人早让人将他拉下去打死了。
可如今她身陷牢中,毫无办法。
潘夫人咬着牙,抬着下巴,“不要把人做绝,给自己留条后路。”
潘夫人这话说给讲道理的人听自然是有用的。
可这保卫局,上上下下都找不出几个能认字的人,都是一帮游手好闲的痞子。
同他们讲这些,徒增笑话罢了。
况且……
“潘夫人,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当日因为你女儿,沈晏均废了我儿子的腿的时候,你潘家可曾想过不要把人做绝。”
潘夫人一开始压没听懂他的话,细细回想后才惊得睁大了眼睛。沈晏均当初为了潘玉良废了一个牢头的儿子的腿的事,她是知道的。
潘夫人不知该说好巧,还是冤家路窄。
“陈……”
这人正是陈大力。
他蹲下身子,“潘夫人,当日我儿子可还是个孩子,他不过推了你女儿一把,就被硬生生的废了一条腿。”
潘夫人有些害怕地抽了一口气。
“当日废你儿子腿的人是司令府的人,你若要记恨也当记恨他们才是。”
陈大力似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他不怀好意地笑笑。
“潘夫人,你别害怕啊,上面说了,要好好照顾夫人,我们又怎么会不好好照做呢。”
在陈大力眼里,司令府、潘府甚至包括陈府,他们都是一群仗势欺人的人,若他也有他们一般的身份地位,那日之事就不过是件小事,就因为他穷,他没有地拉,所以才会被人这么欺负。
陈大力蹲在牢门外,从地上随手捡了根树枝,拿在手里戳了戳潘夫人的胳膊,好似故意戏弄她般。
潘夫人也顾不得形象了,双手撑在脏兮兮的地,手脚并用地往后腿着,一直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了才停下。
陈大力看着潘夫人狼狈的样子,心情大好,他站起身,哈哈大笑起来。
“潘夫人,欢迎来到另一个世界。”
说着他便抬腿走了出去。
潘夫人松了口气,刘管事带来的东西是吃不得了,她伸手好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视线落到自己的手上,方才那一急,手上蹭的全是脏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潘夫人根本不敢细看,先在墙上蹭了蹭,然后才在身上的发裙角将手抹干净,眉毛皱得都快打结了。
牢房的另边的角落里放了张榻,说是榻,其实也不是,就是用黄草垫了一块榻的形状出来,垫得高了些。
上面铺了张旧的床单,还放了床被子。
潘夫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过去坐下,被子脏兮兮的不说,伸手一摸,还是潮的,就连垫在下面的黄草也是潮的,哪里能睡人。
潘夫人想喊人给她换一床被子,但一想到方才的陈大力,便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孙艳菲从重晓楼那里回去后,又偷偷去将后院剩下的那些,陈立远的养的猫猫狗狗全都放了。
上次是因为那些狗在府里横冲直撞,才被人发现,这次她悄悄的把它们往后院的一个狗洞处赶去,都不用指引,那些猫猫狗狗全都从那洞里跑了出去。
孙艳菲觉得这些猫猫狗狗真是比人还聪明,正站在洞口冲它们消失不见的屁股竖大拇指呢,身后就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