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沈晏均不可能能认下潘如芸肚子里这个孩子。
沈晏均道,“她既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只有两条路可选。”
说着沈晏均看了眼潘玉良,后者立即提着一口气回视着他。
沈晏均道,“要么,她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再给她一封休书,以往种种,咱们揭过不提,孩子的事便当作谁都不知道。
要么,我立即给她一封休书,她以后再不能提及我司令府三个字,至于她跟她肚子里孩子,是福是祸全看她造化。
爹娘那边我从来没有提过,这也是我对她最大的仁至义尽。”
潘如意跟潘玉良同时沉默下来,她们知道,沈晏均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特别是潘如意,她知晓这事的严重性,若不是潘玉良夹在中间,只怕事情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沈晏均又道,“今日请你过来一趟,也是想让你能做个中间人,如若真等到司令府的人出面了,怕场面就没那么好看了。我只给她两条路选,无论她选了哪条,一切后果都由她自己负责。”
潘如意深吸了口气,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潘玉良不忍,有些哀求地开口,“二姐……”
潘如意摸了摸她的脑袋,“良儿,你乖,这事你听他的,你长大了,是司令府的少夫人,沈少校的正妻,司令府好上下的人都宠着你纵着你,但妻子的本份你还是要做到。”
潘如意比谁都看得都清,这世上谁都要过日子的。
潘如芸这样,要把大家拖到不知道的深潘里去。她身后是裴家,潘如芸疯了,她不可能跟着她一块疯。
这时候说她没有姐妹情义也好,说她不良善也罢,她不能让潘如芸把她跟良儿一块拖下水,眼下必须快刀斩乱麻了。
潘如芸哄过了沈夫人,喜儿提心吊胆的,都路都能自己吓着自己,反观潘如芸,却一点也没有担心的样子。
“小姐……”
喜儿越发的看不懂潘如芸了,上个月她娘来看她,说她年纪大了,该找个人嫁了。
喜儿便想着,或许她该去求潘夫人给个恩典,出府去算了。
潘如芸伸了伸手,阻止喜儿要出口的话。
她心里在琢磨着要亲自去见见得晓楼的事。
她知道喜儿是万万不敢骗她的,但她也不要相信重晓楼会变心,他们多少年的感情了,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不相信。
“喜儿,你准备一下,我出趟府。”
“小姐,您要去哪?”
潘如芸道,“我要去见见晓楼。”
喜儿上次已经被潘夫人重罚了一次,吃了一顿家法,两只膝盖都跪得青了。
她哪里敢让潘如芸出府去找重晓楼,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潘如芸是没什么事,她绝对死定了。
她劝着,“小姐,奴婢求求您了,你得顾着点自个的身子,您不是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您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身子给养好,其他的事日后再说吧。”
潘如芸心里堵得慌,昨日沈夫人过来,她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应付过去,不让沈夫人发现。
但她偏不,她自己不痛快,她便也不想让别人痛快。
她道,“我一定要亲口问问他,他若是真的变了心,这孩子又有什么意义?”
喜儿左右劝不得,只好说,“小姐,您可千万别这么想,也或许……或许是奴婢误会了也说不定。”
潘如芸道,“你别哄我了,他在这世上哪里有什么朋友?”
她伸手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抚着,“你既然拦着我出去见他,那你去,你去把他找来,你让他来见我。”
喜儿苦着脸,“万一奴婢要是跟重先生的那位客人撞上了可怎么办?”
再怎么了潘如芸现在的身份都是司令府的少奶奶。
潘如芸却不甚在意地说,“撞上了怕什么,况且,你不是说认不得她,那她应该也认不得你,你保管去,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他,亲口问问他。”
喜儿看着潘如芸态度坚决的模样,也无他法,只好点头。
等到侍候潘如芸用过早饭,她便出了府。她心里祈祷着这个时间,重晓楼最好去了营里,不在院子里,她回去后也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