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料到了潘如芸会因此怨她,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潘夫人居然也会这样看。
潘夫人仍是叹气,“我从小就教育你们姐妹三人,你们都姓潘,是亲姐妹,有什么事要互相帮助才是,良儿,你仔细想想,你大姐从前待你可差了?便是你惹了陈家那事,最后帮你还不是你大姐?”
潘玉良勉强一笑,“大姐待我极好,娘说的对,若非大姐,也无我今日。”
潘夫人又道,“那你现在为何这么冷淡你大姐?”
潘玉良低下头,“娘,您这是教我为难,大姐的事,您心里应该也明白,我又如何能帮得了她?”
潘夫人道,“娘知道,娘不生你这个的气,娘只是气你们姐妹在你大姐出事之后,竟然谁都不理会她。”
潘主良皱起眉,有种有嘴说不清的感觉,“娘,我同二姐都没这个意思,是您多想了。”
看着潘玉良都快被潘夫人的话给说哭了,红衣再也忍不住地叹。
“潘夫人,恕奴婢多句嘴,这事真不能怪我们少夫人了,少夫人临盆在即,便是在院子里走一走,我们夫人跟大少爷也紧张得不行,必须要亲自陪着才是,更别说出府了。少夫人也是心疼的潘大小姐的,只是碍于身子跟身份去不得,潘夫人,这少……”
红衣说着自行改了口,“这大小姐是您亲女儿,我们少夫人也是啊,眼下我们少夫人也是身不由己,您也得多多体谅才是。梁医生前几日才来给少夫人诊过脉,让少夫人可得放宽心思,您说的这番话,教我们少夫人如何放宽心思。”
红衣想着,既然已经开了口,那便把话通通说了,若是潘夫人要怪罪,也不枉她领顿罚了。
所以不待潘夫人说话,红衣嘴巴跟倒豆子似的继续说。
“这潘大小姐跟我们大少爷的事,我们少夫人本就不知情,送休书那日,我们少夫人不舒服着,连休书什么时候送出去的都不知道。奴婢知道您心里有气,但您若是有气,也应当找我们大少爷撒去,少夫人脾气软,为了大小姐的事情都哭过好几回了。
奴婢知道说这些也是越了矩,但奴婢恳请潘夫人设身处地为我们少夫人想一想,她夹在潘大小姐跟大少爷还有夫人之间本就为难,您还来说这些话,这不是存心让少夫人伤心难过吗?”
红衣一通指责,潘夫人气得握在发袖子里的手都抖了起来。
“你这是在指责我不成?”
红衣连忙道,“奴婢不敢。”
她嘴里说着不敢,脸上表情却分明说着,奴婢就是这个意思。
潘夫人气得要拍桌,阿板眼疾手快地连忙拉住她。
“潘夫人,红衣不大会说话,但这里司令府,您要是生气,让少夫人罚她便是。”
潘玉良咽下口中苦涩。
“娘……”
潘夫人狠狠瞪了眼红衣。
潘玉良也不敢上前,只能扶着肚子又喊了一声。
“娘,您来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你就别跟个丫鬟计较了,回头我定好好管教管教她。”
潘夫人指着红衣道,“你让这丫鬟下去,我看到她就生气。”
潘玉良看看潘夫人,又看看红衣,“红衣,你且退下去吧,有阿板在这陪着我。”
红衣哪里肯。
还是阿板对着红衣道,“大少爷一会该回来了,若是知道你惹潘夫人生气了,肯定要罚你,你快下去吧。”
红衣立刻意会过来。
“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潘夫人过来说了一通诛心的话,又拿着红衣撒了一通气,肯定是有什么事,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潘玉良跟两个丫鬟都看出来了。
红衣一退出房间便立即去书房寻了沈晏均。
潘夫人来者不善,不管她是来做什么的,都不能让她单独跟潘玉良呆在一块。
阿板那意思红衣也清楚,潘夫人是客,又是少夫人的娘,她们两个做丫鬟的奈她不何,阿板干脆让她出来找沈晏均。
红衣也不耽误,去了书房,直接将潘夫人说的那番话有板有眼的学了一遍。
“大少爷,您还是去陪着少夫人吧,潘夫人实在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