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官面无表情,语气坚定,沈妙玉知道他说的出做的到,立即收了声,只能去把李君泰的两只耳朵拼命捂住。
但哪里捂得住,那两个丫鬟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问沈妙玉,“娘,外面是什么声音?是不是有人在哭?好吓人啊。”
沈妙玉只能更用力地捂住他的耳朵。
等那两个丫鬟都断了气后,赵副官才命人将两个丫鬟的尸首用板车拉着,盖了点黄草,送到沈妙玉的婆家李府上,只留下一地的血腥,也无人清理。
潘玉良洗澡的时候沈晏均就在院子里那棵快要开花的桃树下站着,没有什么人管它,它自己反倒长得很好。
赵副官处理好沈妙玉那边的事情后才过来,对着沈晏均道:“姑奶奶事先让把少奶奶支到了她的屋子里,应该是早就想好了,不像是临时起意。”
赵副官想了想又说,“陈太太前几日来过,不知道姑奶奶做这件事是否跟她有关系。”
沈晏均沉默了会,又问,“她近日除了接触那位陈太太,可还有其他的人?”
赵副官道:“便只有夫人跟少奶奶了。”
沈晏均呵了声,“少奶奶?”
赵副官低着头不说话,沈晏均折了枝将开未开的桃花在手里玩着,慢慢道:“良儿从小就古灵精怪的,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能感觉得到,你看她从小就不喜欢姑姑,见着她怕得要命。”
赵副官不搭腔,不知道沈晏均说起这个的用意。
沈晏均又道:“你去陈家,把陈太太一家三口都请来,就说司令府的姑奶奶请他们过府来商议少夫人的事。”
在屋里的红衣一边帮着潘玉良洗着澡一边偷偷掉眼泪,潘玉良这会已经不哭了,她看着红衣,反倒安慰起她来了。
“你哭什么?”
红衣狠狠地抹了眼泪,吸着鼻子说,“姑奶奶太狠了,怎么能这么对少夫人。”
她轻轻地拿毛巾掬着水帮潘玉良擦洗着身子,深怕力道大了一点便把她碰疼了。
“都是奴婢没用,要是奴婢能像赵副官或者沈元那样,会功夫就好了,定然让她们欺负不了少夫人。”
红衣虽然是沈夫人给的潘玉良,但也是真心侍候她的,如今见着潘玉良身上的那些伤也是真心疼得不得了,跟那些伤就在她身上一样。
潘玉良笑笑,最初的那种屈辱感过去之后,她现在反倒能平静下来了。
她道,“这事怪谁都怪不到你头上。”
红衣又道:“少奶奶也是,若是早一点找人把门给撞开,也不会让她得逞。”
潘玉良愣了一下,片刻后说,“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了,我跟大姐是亲姐妹,她是有别的顾虑,她对我总是好的。”
红衣应了声是,不再说潘如芸什么话,继续帮潘玉良洗着澡。
沈夫人跟沈晏庭也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沈夫人一听说府里发生的事,气得胸口都疼了。
沈晏庭只知道沈妙玉趁着大家都不在府上的时候欺负了潘玉良,他又是生气又是愧疚,昨天潘玉良明明说要陪他去参加开学典礼的,是他不让,这才让她在家里被人欺负了。
他随手拿了条棍子就要去沈妙玉的院子里找他算账,被沈元给扛了回来。
“小少爷,大少爷这会在府上,这件事他定然有自己的主意,您就别跟着添乱了。”
沈晏庭气得直哼哼,“他有个什么主意,你们要是听我的,早点让姑姑走了,也不会有这等子事了。”
沈夫人也顾不上他闹脾气了,让柳衣扶了他便往沈晏均的院子里去。
潘玉良这会已经上完了药,正躺在床上休息。
药也是红衣帮忙上的,上完之后沈晏均只看了一眼。
潘玉良躺在床上,沈晏均坐在床边看着她,红衣在屋子里收拾着,原先潘玉良好的那间屋子门都被踢坏了,晚上哪里能睡人,定然是要这边睡下的,但这屋子有段时间没住人了,红衣便想着收拾收拾,好让潘玉良住得舒服些。
沈夫人领着柳衣进门,红衣起身给沈夫人见了礼。
沈夫人摆摆手,走到床边,沈晏均连忙起身退开了。
沈夫人顺势坐到床边,潘玉良见着沈夫人要起身,沈夫人一把将她按了回去,“你莫动莫动,就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