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高层的事情他们也不好打听,但是今日却发现沙摩柯首领当真是厉害万分。
五溪蛮人三三两两的议论着今日的战事。
蛮王洛比柯心中着实恼怒,可他又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止住军中的闲谈,若是这点事情在不让说,岂不是让那些族人更加确信他是个懦弱之人。
那他还如何能有此威信?
原本正在等船上等消息的张幼景瞧见这帮蛮兵垂头丧气的返回驻扎之地,猜测他们肯定是败了。
否则早就该进了益阳县大口喝酒吃肉,也不至于会撤回来。
关平此子,当真还是不好对付啊!
本来张幼景不想在扩大事态,可现如今五溪蛮人一败再败,那岂不是张家就真正落入了下乘。
等他听到关平单人独骑连斩十八个蛮将,唯有沙摩柯能与之对战,堪堪不落下乘,就晓得蛮兵的军心散了。
他们打顺风仗肯定是没得问题,若是让他们去攻城,想都不想要他们能赢!
现在唯一关键的就是指望着城内提前布置好的三家内应了。
张幼景自然是晓得光靠蛮兵攻城,那是不现实的,他们也不擅长此道,故而早就替他们找好了内应。
只要城池一破,震慑住其余豪强大姓,张家便依旧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五溪蛮王洛比柯差人把船上的好吃的拿上来,狂吃几口,给他压压惊。
这些首领吃的食物,那些普通五溪蛮人一年到头都没得机会吃上几次。
也就是酋溪首领沙摩柯经常会给亲近之人分享一下食物,笼络人心。
蛮王洛比柯大口灌酒,消灭两根大鸡腿后,终究是停下来,目光灼灼的看向一旁的张幼景。
“大王,战事进行的如何?”张幼景跪坐在一侧,瞧着空荡荡的船舱内。
出兵前,船舱内满满当当的一群人,气味熏人。
可出兵后,这船舱竟然空荡了不少,竟然出奇的有些畅快感。
“被关平那汉将砍了我十八个得力手下。”蛮王洛比柯咬着鸡腿道:“我准备增兵,势必要拿下益阳县,砍下关平那厮的脑袋,放到巫的祭祀台上。”
“大王不必增兵,益阳县残破小城,关平手中不过千余人,而且我张家也已经在城中找好了三家豪强,可作为内应,帮助大王夺取城池。”
内应?
蛮王洛比柯自然是想起了张幼景曾经说过的话,可惜他当时雄心壮志,想着在战场上杀了关平,根本就不屑用内应之事,所以也就当没有听见。
现在想一想,这内应之事还需要重新提上来,比攻城要好上许多。
只是因为盘自能攻入城中死伤过半,这点倒是让洛比柯有些发憷,万一关平同样在城中设下埋伏,岂不是落入他的算计,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洛比柯转念一想,自己是张家人找来的,张家也想着尽快攻破益阳县,为其找回面子,故而寻些内应配合自己,应该是可以信得过的。
五溪蛮王洛比柯扔下手中的鸡骨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张幼景,露出卡着肉丝的牙,笑道:
“叔父,还请教我,如何能与城中内应联系上。”
张幼景虽然不喜蛮王如此嘴脸,但毕竟这也是张家的后手,是同一条船上的,他也不希望五溪蛮人的势力受到太大的损害。
怎么说,他们也是张家的狗,经营了这么多年,焉能轻易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