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更是要人按住他,他才没能扑上去将那燃灯撕碎。
爱女尸体的惨状让他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参见殿下!”燃灯师太慢慢地,艰难地跪了下去,却仿佛没有看见坐在堂上的太后。
百里初看着燃灯,淡漠地道:“堂下何人?”
燃灯低声道:“贫尼燃灯,乃是真言宫现任宫主。”
百里初点点头,随后看向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抬了抬下巴:“就交给你们了。”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立刻出列领旨,两人彼此间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深深的敌意。
他们分属杜家和八皇子的阵营,不想半年不到,两人又再次站在了一个擂台之上,只是这一次谁输谁赢,却未可知!
大理寺卿起身之后,立刻抢先问燃灯:“燃灯师太,你可知道,殿下和太后召见你来所为何事?”
说话间,他朝燃灯一个劲地使眼色。
“贫尼知道,为的是天宁寺一案之事。”燃灯抬头看了眼大理寺卿,甚至对他扯了扯嘴角。
大理寺卿以为她看明白了自己的暗示,立刻道:“哦,那师太,您与此事有什么关系,天宁寺虽然是挂在真言宫名下,但是本官已经查到主持贪墨供奉银子,又一直引诱上香的香客信徒淫乐,您在真言宫长期不出山,可了解此事!”
这分明是在暗示燃灯,让她说个‘并不知道’,然后把自己从这个里面摘出去。
却不想燃灯忽然垂下头,低声道:“不,贫尼知道此事。”
此言一出,大理寺卿瞬间愣住了,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又看向一直坐在上首的太后老佛爷。
太后捏紧了手里的佛珠子,心里忽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难不成燃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不领受她的‘好意’?
“燃灯,既然你知道天宁寺的勾当,作为真言宫主为何不制止!”刑部尚书倒是眼睛一亮,立刻再接再厉地追问。
燃灯木然地看了他一眼:“因为这本来就是贫尼吩咐他们去做的,天宁寺原本就是真言宫除了杜家金援之外,最大的收入来源。”
“什么?”众人闻言皆瞬间愣住了。
大理寺卿立刻颦眉厉声道:“燃灯,休得胡言,证据何在!”
刑部尚书看了他一眼,讥诮地道:“您又何必如此恼火,这是在恫吓证人么?”
一句话便让燃灯从‘犯人’变成了‘证人’。
那么‘犯人’是谁?
众人的目光皆若有若无地飘过了襄国公等杜家一派的人身上。
襄国公脸色阴沉,他是料到了燃灯会吐出真相,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地直接将杜家拖下水,毕竟她身上流着杜家的血!
他张了张嘴,才要说什么,便见常爵爷睨着他冷声冷气儿地道:“国公爷还是不要随意开口的好,恫吓人证是妨碍断案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