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筠:
正想着如何反击,秀儿进来说,红拂来了。
她来做什么?唐竹筠道,不是给她派了人,让她好好养胎了吗?
秀儿冷笑着道:咱们人怎么知道,狗为什么非要吃屎。她今日来者不善,娘娘您还是小心些。
怎么个来者不善?唐竹筠淡定地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求您,想进门,说肚子里怀的是王爷的骨肉;又说您为什么容不下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巴拉巴拉,我看她就是粪坑长大的。
那我不去。唐竹筠道。
秀儿着急了,跺脚道:您不去,她指桑骂槐骂您怎么办?
唐竹筠冷笑:我出去了,和她对骂?她得说我身为王妃容不下人;我出去了,任由她骂,她又觉得她自己人间正道。对上黑子,你说什么都没用。咱们就自我安慰,那些骂人的话,不去回应,就落到了她自己脸上。
那种人,还知道要脸吗?秀儿道。
人至贱则无敌,活得那么不如意的贱人,也只能这么蹦跶,任由她骂去。你搭理她,是抬举了她。道理是和人讲的,你也说了,那就是疯狗。
看起来,今日红拂是打算撕破脸。
她以为她不要脸,唐竹筠还得顾及体面,多半会妥协。
可是她想错了。
秀儿迟疑道:那行吗?她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咱们也不能动她她天天在府外这么闹,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您真的做人不行呢!
总有人云亦云的人,还有想充大的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唐竹筠道,我出不出去,他们都有话说,那大冷天的,我在屋里喝着热茶不好吗?
秀儿跺跺脚: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出去骂她去!
她会连你一起骂了。
我不怕!
是不怕,但是膈应。癞蛤蟆一样,不咬人专门膈应人的东西,你赢了一句,回来还是气得半死,犯不着。
说话间,唐竹筠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看书的晋王。
谁污染谁治理,谁掉进了粪坑里,谁自己洗干净。
晋王道:宋景阳,你去把她带进带回去,你就在那里照顾她。
宋景阳苦哈哈:王爷,淮上是光棍,这事您交给他行吗?
淮上:这和光棍不光棍有什么关系!我不去!
谁不知道王妃娘娘的小灶香?过了十五就能买到肉,想吃什么吃什么!
外面二两银子一桌的席面,都不如娘娘的手艺好。
晋王板起了脸,想要说什么的宋景阳,老老实实地去了。
晋王让淮上退下,当着两个孩子的面道:我不认识红拂,她应该是撞见了我那次出现,所以要赖在我头上。
嫣然道:那父王,为什么不处置呢?
她有用。晋王道,她是靶子,也是诱饵。
嫣然茫然,唐竹筠和凛凛却都听懂了。
红拂还以为上门捡便宜,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派宋景阳保护她,也更合乎情理。晋王淡淡补充道。
顺利淮上窃喜。
然而第二天,他就高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