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施粉黛的脸在阳光下细腻透明,只看得到细小的绒毛,干干净净。
拎起挎包,大步走出了门,路过客厅的脚步却因为桌子上的瓷碟停顿。
一个保温桶。
上面黄色圆形的笑脸让云染卿眼角一抽。
很难想像那是丞辰的作品。
吸引力十足,没有错,但她对于自己脑海里闪过的丞辰的脸和保温桶上的脸,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丞辰啊,难道你就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云染卿不自觉地抬起手把脸遮住,肩膀不住地抖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想笑的冲动。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桶,份量告诉云染卿,里面不是空的。
旋开盖子,温热的气体扑到脸上。
云染卿带着笑意的脸渐渐变为没有表情,素白的手轻轻拿起放在一边的汤匙,就站在原地,一口一口地吞掉所有的粥。
把保温桶洗干净擦干水返回碗柜。
云染卿拿起和保温桶放在一起的房间磁卡,步履平缓地走出楼层。
背影单调。
水心长街。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过,松软的平底鞋踩上僵硬的覆盖着厚厚灰尘水泥地。多年浸满水渍暗黄的墙角一道裂缝从地下爬上天花板,一切显得陈旧不堪。
远离繁华的商业区,水心长街这个角落里的是外表贴着瓷砖而内里老旧的出租楼。
这里,是云染卿记忆里的童年。
从丞辰低调却充满奢华的住宅里走进这里,云染卿没有丝毫不适。
一楼的角落里,一个年老的妇人坐在低矮的板凳上,苍老的手灵活的缠绕着毛线团,听到脚步声,老人抬起头把耳朵测向云染卿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