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一辈子跟着太后娘娘都不会后悔的。”春荷也看着慧慈太后,向她说道:“娘娘,奴婢还有一事,想要问娘娘。”
“你说,什么事?”
“太后娘娘,现在后宫已经立了皇后、皇贵妃以及贵妃等妃嫔,女婢觉得,这真正的后宫之战恐怕也要开始了,娘娘您确定不要回永寿宫去吗。”
慧慈太后听了,只是对春荷回道:“她们都是些有抱负的年轻人,我回去,岂不是约束了她们。再说了,我本不想再插手下一代的事。”
“可是娘娘,您有没有想过,除了皇上,您还有两个亲身的儿子,他们现在都在那管太妃的手中,您也打算不管他们吗?”
“春荷啊,你要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能约束在是皇帝还是王爷上,他们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国家怎样,天下怎样,是要靠他们自己去闯的。难道,你也希望我和那管太妃一样把孩子宠在怀里,拴在身边吗?”
“太后娘娘,您这么说是有道理的。但是,像管太妃那样的人,奴婢害怕她会对两位王爷做出什么不利之事……”
听了春荷这话,慧慈太后面不改色,仍是十分淡然地回了她道:“那管太妃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她若真想对他们二人做出什么事,我们也已经了担心的时间,何况凭她的心思,将他们兄弟二人抚养长大才更有利于借此来让世人笑话我和翼儿。”
慧慈太后这一席话,确是听得春荷有些出乎意料,只见慧慈太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随后又对她说道:
“再者,钰儿和荀儿现在都已经长大,他们自是更加明白自己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恐怕不会轻易被那管太妃做些什么的,毕竟,后生可畏啊。”
春荷听了,思索一番,不禁觉得再有道理不过了,遂对慧慈太后说道:“果然是奴婢愚钝了,娘娘想的确实周到。”
秦流素再一次回到了那样的场景里,满眼的刀光血影,还有蜂拥而至箭雨,眼看着它们朝自己袭来,自己却无处躲闪的那一刻,安文昭挡在了她的身前。
一支、两支、三支……所有的箭全都飞向了他的身上,刺入他的胳膊、他的脖颈、他的心脏,哥哥安文昭最后给了她一个笑,接着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哥!”
秦流素从睡梦中惊醒,只觉肩头隐隐作痛,脸上湿漉漉地挂满了泪水,身上也尽是冷汗。
秦流素又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样相似的场景,对她来说,确实是久违了。
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秦流素发现,这样一个房间的物品布置,并不像是姑娘家的房,倒是个男子的居室。
房间大且布置简洁,房间的靠东方向放着着书台,上面摆着文房四宝,至于帘子的外面是怎样的布置,她的视线也无法捕捉得到。
秦流素挣扎着坐起了身来,肩头的隐痛也渐渐转化而成了剧烈的疼痛。
极力回忆,秦流素才回想起昨日哥哥去宫里找寻自己,被一帮侍卫追捕,后来又到自己中箭受伤的情景。
想到这里,秦流素最关心的自然是安文昭在哪里了。
“难道我已经回家了吗?”光是看房间的布置特点,秦流素也并不能猜出这到底是哪里。
肩膀虽不能动,可秦流素还是强忍着这一阵阵的剧痛下了床,一步一步的挪向了这房间的门边。
秦流素打开房门,门外的强光瞬间亮得她不由地挡住了眼睛,阳光宁静而安详地照着,这已经是一个明媚的午后了。
“安小姐,您醒啦?”却见一个丫鬟装的小姑娘正端了壶茶走到了这里。
“安小姐?这里是……”秦流素好奇地问她道。
“这里是王府,安小姐。”边说着,那丫鬟随即走进房内放下了手中的那壶茶,转身又出来将秦流素扶回了房里去。
“安小姐,您受了伤,身子弱得很,可别在这外面着了凉,快些进来坐着。”
“你说的少爷,是哪个少爷?”秦流素思索一番无果,又好奇地问了她道。
“就是王仕宣王少爷啊,这京城姓王的大户人家,可是少之又少了。”那丫鬟笑着回了她。
“王仕宣?”秦流素不觉一脸惊讶,遂又问道:“那你家小姐可是叫王晓君?”
“正是,只不过我家小姐现在不在家,安小姐认识我家小姐?”丫鬟继续回道。
“我明白了。”秦流素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的名字唤作珍儿,以前是我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后来小姐不在,便跟着少爷作服侍的丫鬟了。”那丫鬟珍儿活泼开朗得很,秦流素问一句她便答一句。
“原来是这样,对了,珍儿,既然是你家少爷把我救回来的,那你可曾见到过另一个少爷,他姓安,是我的哥哥,与你家少爷身形差不多高。”想到哥哥安文昭,秦流素遂又向珍儿打听道。
“这个……珍儿并不清楚。”珍儿摇摇头,回了秦流素道:“珍儿也是今天早上才接了少爷的命令前来照料您的。”
“那你家少爷现在在哪里?”秦流素又问道。
“我家少爷出去给您抓药去了,也才刚出了门。待会等他回来您问他便是了。”
“是这样啊,那好吧,谢谢你了,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