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翕像是触了电一般,猛然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小脸僵着,虽然一声都不吭,却仿佛一只竖起铠甲的小刺猬,浑身上下都是刺。
她沉默,韩宸哲只比她更加沉默。
车内的气氛沉闷而诡异,司机默默驱车,连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
妍翕突然张开小口,阴阳怪气地道,“韩宸哲,你知道么,我现在有多么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嫁给你。”
我怎么会,嫁给这么混蛋的一个混蛋。
……
韩宸哲虽与她同车回到私人公寓,却没有下车,司机放下她后,车子立刻便开走了。
连一向沉稳的司机都显得如此神色匆匆。
辛妍翕心道,司机一定是因为知道先生是要赶去医院看心疼之人,而不是像平日一般忙公事,所以才会格外匆忙紧张。
凌晨时分韩宸哲仍然没有回家。
妍翕觉得他必然会守在Andy身边,不忍心丢下昏迷不醒的她离开。
所以便安稳的在主卧躺下,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
与妍翕所想象的不同。
韩宸哲凌晨前就已经回来了,洗了个澡后便进入书房,久久没有出来。
男人伫立在落地窗前,没有开灯。
伟岸高挺的身躯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孤寂。
他踱步至酒柜前,取下一瓶未开封的路易十三,倒了半杯。
浓烈香醇的液体流入喉咙,却味同嚼蜡。
除非应酬,深夜本不该再喝烈酒,可这酒如今也失去了本有的味道。
男人喝了很多,刚开瓶的酒竟不知不觉只剩下不到一半。
夜色朦胧。
那小女人白天在警署时的一言一行都仿佛烙印在他脑海中。
她倔强,任性。
生性就是一只——只要有腿就要跑的猫,只要有翅膀就敢飞的鹰。
每次逼得他,恨不得亲手打断她的腿,折断她的羽翼。
辛妍翕,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辛妍翕,你只会对我一个人厉害而已吗?
辛妍翕,你知不知道你的善良会害了你?
辛妍翕,这次你成长了吗?
韩宸哲推门闯入主卧时,妍翕仍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睡不着。
男人沉重的身躯骤然压了下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妍翕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
这么烈的酒,白兰地?
深更半夜喝这种酒来伤胃,果然像是他为了Andy做得出来的事情。
借酒浇愁?
妍翕向来极度讨厌烟味酒味,以至于他强迫性地吻住她时,她真的很想动手和他拼命。
女孩唔唔挣扎。
好不容易避开他炙热的唇,妍翕喘着粗气,“韩宸哲,你为了另一个女人借酒浇愁,心如刀割?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不始终在医院陪她……为什么还要……还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