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不会比他好看,裹着厚重的棉衣,微屈着身体,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捂着肚子。
外衣上,还泼着不小心撒漏的红酒。
助威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几乎整个宴会现场的人都聚拢了过来。
我没有兴致去注意这些看戏的人,可随着杂音增多,我胃里翻腾得越发迅猛。
连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可是这个赌约,我绝对不能输。
约莫一个多小时候,不知道途中吐了多少回,顾晋恺和我一起喝完了长桌上的酒。
看着凌乱摆放了两行的空酒杯,我已经站不稳,胃里痛得发麻,一阵恶心的血腥从喉头翻涌而出。
我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看着素白的天花板,感受着血管中输送进来冰凉的液体,我清晰的意识到,我进了医院。
站在身旁的人不是陈灏,也不是林晓甜,而是皱紧了眉头的肖朗。
我缓缓睁开了眼,看向他。
“你怎么来了?”我头还剧烈的痛着,胃里已经渐渐缓和了下来。
“我再不来,恐怕要等着给你下葬了。”肖朗说话直,丝毫不留情面。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大概又让他担心了一场,心虚了别过了目光,不忍愧疚。
他为我的事情已经操够了心,好不容易等到一年后,我好好回了国,一切前尘往事似乎都成了过往云烟。
可我为了赌气报复,自己送上门去和顾晋恺拼酒,还拼来了医院。
他自然会生气。
“秦珞,你没有对不起我。”肖朗眼底喷涌着火焰,“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自己吗?你明明知道自己有胃病,还去做这种事情,喝酒喝到胃出血。”
“下次不会了。”我怯怯的说着,想起昨晚的情况,依旧心有余悸。
我虽然醉了,却记得一清二楚,我和顾晋恺似乎在同时喝完了二十杯酒。
这算是他赢,还是我赢?
肖朗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看着我,话语软了下来,“秦珞,再大的事情都过了,我们现在还斗不过他,就不和他斗,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被他欺负一次了。”
我乖乖的点着头,试图将话题转移过去。
“陈灏呢?是他送我来的医院?”
“恩,”肖朗坐了下来,“他和你的朋友一起出去给你买粥了,医生说你今天中午会醒来,你现在不能吃别的,暂时先忍忍,等病好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看着肖朗像哄小孩儿一样和我说话,我浅浅笑了笑,林晓甜和陈灏也正好从外面回来。
看见陈灏,我连忙问道,“陈灏,昨晚……”
“平局。”他似乎猜到我要问什么,径直给了答案,“二十杯红酒,你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