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边,她张嘴狂吐,冲着乌镇副的脸。乌镇副赶紧一歪头,躲开了,一大半的呕吐物都倾吐到了乌镇副身边的潘别驾身上!
顿时间,一骨酸臭味道弥漫在屋里。
乌镇副大惊失色,也顾不的女儿了,把她往坐榻上一扔,忙不迭伸手给潘别驾擦试。
潘别驾倒是很大度,哈哈笑着道:“无妨无妨,乌镇副,你身上也弄脏了,咱们一起去换一身衣服,走吧!令嫒让婢女她们照顾就是了。”
说罢,跟萧家鼎笑了笑,便不由分说把乌镇副拉着出门去了。
出到门外,潘别驾放开了乌镇副的手,回头看看没人,压低了声音道:“萧执衣现在负责这个案子的录囚,你不要跟他说韩校尉那个案子的任何事情!听见了没有?免得把你自己的事情抖出来!”
乌镇副心头一凛,酒顿时醒了一大半,心里后悔不迭,这个案子也涉及到自己的领导责任问题,本来是要治罪的,是潘别驾帮忙才躲过了这一劫,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惶恐地望着潘别驾,道:“那……,那我都说了……,这可怎么办?”
“就此打住!再不要说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话!”
“是是!卑职记住了。”乌镇副忙不迭点头答应。
潘别驾又道:“你也不必太紧张,现在不是在给你们说媒吗?只要你的女儿嫁给了他,他就是你的女婿了,就算他有什么察觉,也不会不顾你这位老丈人了嘛!”
乌镇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不是,小女今日……,唉!只怕萧公子因此看不上小女啊。”
“这个你放心,我来办,我相信,我这张老脸的面子,萧兄弟还是要给的。只不过,你女儿也太泼辣了一点,这可不好,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这么凶巴巴的女人的。这一点一定要她改!要不然,人家萧兄弟害怕了,不敢娶你这位母老虎女儿,那我也没办法了!”
“是是!卑职明白,卑职一定回去好好管教于她!”乌镇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女儿好好说一通,再不能出错了。
潘别驾他们出门更衣去了,乌海燕又溜到了桌子下面,耿长史的妻妾正在指挥仆从清扫地上、桌上的呕吐物,见状赶紧又指挥几个女仆去搀扶乌海燕。但是乌海燕虽然醉了,可是却不让人搀扶。她力气又很大,根本搀扶不住,累得几个女仆呼哧呼哧喘气,却还是没有把她从桌子下面给弄出来,急得耿长史的妻妾直搓手。
耿长史陪着萧家鼎说话,在说那乌海燕的好,萧家鼎只是微笑着听着,可是却左边耳朵进去,右边耳朵出来。他的心思,正在琢磨刚才乌镇副的话。
韩校尉是那一队唐军的最高首领,他既然能决定唐军缴械投降,而且唐军也这么做了,最后是两手空空回来的,那就说明韩校尉对整个部队还是有控制力的。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被复职鲍旅帅五花大绑押送回来?难道后来鲍旅帅发动了哗变?把下令投降的将领韩校尉绑了?要是这样倒是可以解释,但是为什么在卷宗里没有什么反应?这还是其次,更大的疑惑是:既然鲍旅帅他们这么坚贞不移,为什么不在韩校尉下令投降的时候哗变?难道,鲍旅帅他们是事后害怕回来被追究责任,所以才把韩校尉绑了,企图借此减轻罪责?
萧家鼎一时有些想不通其中的缘由。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个案子似乎有些地方跟案卷认定的事实不符。不过不管怎么样,反正韩校尉下令投降这一点没错,他自己也承认了的。所以这个案子归根结底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酒宴被乌海燕这么一闹,大家也就没有什么心思接着吃酒了。等潘别驾他们更衣回来,萧家鼎便借口喝醉告辞。耿长史送到门外,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
次日中午,散衙之后,萧家鼎正准备回家去吃饭。她刚刚走出衙门大门,便看见了乌海燕台阶下,背着双手盯着他。
萧家鼎皱了皱眉头,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乌海燕绝对不会把昨天的事情遗忘的,她今天来找自己,只怕就是要找回脸面。
萧家鼎假装热情迎了长去,拱手道:“乌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你有事!跟我走!”说罢,乌海燕转身就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