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若抬头,淡淡看了宋晋远一眼:“我和宋小姐还有点事要谈。”
她言简意赅,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宋晋远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向他袭来,他担忧的看了宋嘉仪一眼。
蓝子若并未看他,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我在,她不会有事。”
宋晋远闻言,只好点了点头,同宋嘉仪嘱咐了几句一脸忐忑的出去了。
“他倒是对你担忧的紧。”
蓝子若不期然的说道,脸上的神情不似打趣,倒像是认可。
宋嘉仪的眼神游离不定,仿佛不知道落在哪里:“他是我爸爸,为我担忧也是正常的。”
“好了,言归正传。”
蓝子若颔首,抬眸向宋嘉仪望去,眼瞳如霜雪般清冷:“你这样对顾筠然,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的视线移到宋嘉仪身后的一幅画上,视线逐渐变得悠远起来:“我记得上一次你来找我,我已经同你说的足够清楚了。”
那画是某个山清水秀的田埂旁,几个带着草帽的少年郎在欢快的踩着水车,阳光洒在河水上,湖面波光粼粼,潋滟水波,隔着画布都能感受到属于少年人的快乐。
蓝子若话锋一转,视线变得犀利起来:“你不会觉得,我会反复跟同一个人讲同样的话吧?”
她知这世人受苦者众,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世间万物都有它自己运转的规则和定律,她照理是不会干预的。
只因有些渊源,她不得不介入其中,但也不代表她会反复干预。
宋嘉仪垂眸,低声说道:“记得的。”
宋嘉仪记得自己第一次以薛佳的身份觉醒的时候,内心有过很多纠结碰撞,既不知如何做好宋嘉仪,又不知如何协调作为薛佳的心态,一度陷入纠结当中难以自拔。
那日,当她从江明跃口中得知自己手术的全部情况,脑海中回忆起与蓝子若上一次碰面的场景,却不期然令她勾起了另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来。
她直觉自己的事情与蓝子若的参与不无关系,便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湛州——蓝子若当时正在湛州休假。
蓝子若见到她时并未有多大反应,似乎预料到宋嘉仪早晚会有一天找到她似的。
蓝子若不紧不慢的给宋嘉仪冲了杯茶,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疏离的气质:“你想知道什么?”
宋嘉仪握着精致的陶瓷茶杯,脸上的表情在氤氲白气中模糊不清,一如她当时对自己身份的困惑。
她怔怔出神许久,才抬起头,轻声问道:“蓝医生,我小时候……是不是见过您?”
问出这样的话是胆大突兀的。
面前的女子与她年纪相仿,她却说自己小时候见过她,按照她的原身薛佳的年纪推测,蓝子若那时候只怕比她年纪还要小,因而她问出这样的话时,内心是忐忑的。
蓝子若直直向她看去,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探察的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足足扫了三圈,才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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