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谈何容易?”黄将军道,尤其这个人是荀家的人,他更是不想救,若是太子妃那几个女人还好说。
“不容易也得救。”荀英冷声道。
黄将军的鼻了很小声很小声地哼了一声,这荀英的气势竟是一点也不弱于他的父亲,这让他在他面前的气势就弱了一大截。
“荀将军所言甚是。”宇文泓赞同地道,“宫里的人现在都掌控在明阳真人的手中,我们要救也得讲方法……”
荀真却想到在城楼似乎看到方瑾的身影,而她与明阳真人的样子极其的暧昧,对于这个好友,她的信心要足过吕蓉,这时候道:“殿下,那也未必,我今天好像看到瑾儿了,如果我没猜错,她是有意让我们发现她的,只怕她接近了明阳真人,如果真是这样,一切就对我们极其有利,只要接触到她,宫里还有大把的宫女太监为我们所用,关键时刻他们也是有用的……”
宇文泓摸了摸下巴,与荀英交换了一个眼神,荀真这提议也不错,但是,“真儿,你这么肯定你那个什么朋友方瑾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万一她见利忘义与明阳真人同流合污,只怕我们反而受制于人。”
这一层不得不顾虑,黄将军听到宇文泓提出这异议,急忙打蛇随棍上,“殿下所言即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哪个见到利益不会扑上去的……”
荀真的眼睛里狠光乍现,看向这黄将军,“这世上不是只有男人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我们女人的友谊也有坚贞不二的。殿下,您信我,瑾儿她是绝对可信之人。姑姑与表弟的性命我焉能不在意?若此计不可行,我也绝不会提。”此时,她掷地有声道。
“殿下,我信真儿所言。”荀英选择站在妹妹这一边。
宇文泓点点头,“就依真儿所言,荀将军,你赶紧挑选轻功了得易于藏身之人执行这任务。”
“是。”荀英拱手道。
临近半夜,柳相秘密派人前来与宇文泓商议,说是同意里应外合助殿下行事云云。
宇文泓内心冷笑不已,但是这宰相的影响力还有,一时半刻也不宜与他撕破脸面,欣然同意,还让他小心柳心眉的性命。
他再回到荀真的身边时已是后半夜了,荀真咕哝了一声偎进他的怀里,“那柳晋安倒是打得如意算盘,之前与明阳真人来往密切,现在见到没好处,又在这节骨眼里向您表忠心,实在狡猾得很。”
宇文泓道:“只可惜我们借由那人与他通信,他却是没有真笔迹,不然凭这些信足以将他治罪,这人太小心了。”
“嗯,周将军将胡国军队都抵挡住了,好在有此一着,不然胡国的兵力进来华国,一切都糟了。”荀真有着几分庆幸。
宇文泓的头枕在手臂上,看着那黑夜,营帐内静悄悄的,黑夜过去了,黎明就会到来,“好好地睡吧,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的。”
夜,深沉了,七皇子站在星光下吹着冷风,弹着那寂寞的曲调,方瑾一身黑衣地出现在他面前,将手中的药包扔给他,“我试探了很久,锁住你内力的解药应该是这包,不过我不担保一定会有效,你自个儿珍重。”
“多谢。”宇文淳诚意地道,“你自己多加小心,万一被他识破,第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你。”
“我早就是贱命一条,死又有何可惧?”方瑾冷笑道,“七皇子,你还要与太子为敌吗?他的大军打进城里指日可待,你还是趁早做个决定吧。”
宇文淳的脸容黯然下来,他还有得选吗?望了一眼那遥远的银河,“只怕就算我想全身而退,他也不会放过我,方瑾,现在的选择权已经不在我的手中,一步错,满盘皆输。”
方瑾叹息一声,乘着夜色离去。
京城里没来得及逃难的人都惶惶然,现在看到双方消停下来,都不禁暗松一口气。
明阳真人因此得以松了一口气,以老皇帝的名义下了好几道旨意,让各郡县的人派兵勤王,此时只能希望还有人买老皇帝的账。
忙了好几天的他在宫里行走之时,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女子的惊叫声,似乎是方瑾的,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他的轿子过去之时,正好看到亭子里方瑾正死命地推拒着薜子行,顿时恼火,他的女人,这个薜子行也要碰?
方瑾的眼一瞄看到明阳真人,衣衫不整地哭着冲向他,“国师大人,这个薜统领意图对我不轨,他……他想要奸污了奴婢,国师大人,你要为奴婢出口气啊?”
明阳真人愤怒地命人将薜子行押住,“好你个薜子行,连本国师的女人都敢碰?”
薜子行的头有几分晕沉,竟摇头晃脑地看着明阳真人,“你算什么东西?她是我的女人才是真的……”一连串不敬的话脱口而出。
明阳真人的脸色瞬间铁青,这个人好大的胆子。
方瑾的嘴角在无人看见时勾了起来,明阳真人的药真好使,不过是拿来在薜子行的鼻子前飘了飘,一切都如她的愿。接下来还有好戏,但是她仍举袖状似嘤嘤在哭,眸子里看到薜子行被明阳真人派人暴打,一封有着七皇子印鉴的信掉了下来。
明阳真人看后顿时怒火三丈,一脚踢向薜子行的腹部,“居然敢勾结七皇子,本国师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还当本国师好欺负。”
那一脚让薜子行吐了出来,神智渐渐清醒,看到明阳真人一脸的恨意,再到方瑾朝他微笑,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那个女人的计,“国师大人,我没做,是她,是那个贱女人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