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夏绯突然就忍不住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时望月的手一顿,抬头看了夏绯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宁有光的脸上。
宁有光躺在摇椅上,只感觉脑门又要开始抽抽了,“你怎么也干起催生的事儿了?”
这个新年,在宁夏二家见到这么多长辈。
她和望月两人已经被问过无数次这个问题了。
夏绯也知道新年催生着实不讨喜,但是她只要看到面前这两张极为好看的脸,就忍不住啊。
“怎么说呢就是……虽然生育绑架是不应该的!但……我谨代表全人类的颜控们,向你们发出一个衷心的祈求,真的很希望你们能生个娃。”
谁不愿意看俊男美女在一起生的孩子啊?
宁有光失笑,“暂时还没有怀孕生孩子的计划,再等等吧,等到合适的时候再生。”
时望月心里一松,又感觉有点遗憾。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
“小时候我常和外公在这边找他的那些老朋友,他们经常聚在一起一边泡茶,一边拉二胡,一边弹琴,外公是吹笛子的,这样的画面,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了。”
夏宅外面的河堤边。
宁有光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上面缀着白雪的垂柳,“以后也怕是难有机会看到。”
有细细的雪花从枝头飘落,挂在她浓长的睫毛上。
冰的她打了个寒颤,但她却玩的乐此不彼,一路走来,总是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这些挂在垂柳枝头,像是朵朵含苞待放的梅花般上的雪花。
时望月看得好笑又心疼。
只好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伸手帮她拂去落在她眉眼上的小雪花。
“以后你喜欢,等我们老了,我们也可以组织这样的小聚,我弹琴,你吹笛子,再找几个会拉二胡,喜欢喝茶的,咱们组成一套班子,跟外公一样消磨年迈的时光。”
宁有光的眼睛突然就湿润了。
她知道身旁这个人一向独来独往,除了工作,并不喜欢和过多人交往,更别提做这种坐在河边,吆五喝六和朋友们一起吹拉弹唱的事情了。
可他却愿意为了她,做任何突破和改变。
她想起刚刚在外公家。
大舅问她:“你去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她说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话,包括事业上,人生感悟上,个人成长上的等等。
说的大舅听了不住的点头,旁边的亲戚、长辈、表哥表姐们也深表认同。
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三十岁这年,她最大的收获是嫁给了望月,成为了时太太。
两辈子,至此她终于在他的陪伴下,成功穿越了生命中关于“爱”的课题。
爱的能力在增长,她的心也越来越柔软了。
她早就知道,她有软肋,也不是无所不能。
她害怕婚姻,也害怕死亡。
但是,经过和身旁这个人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突然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去思考进入一段婚姻的可能性,也不害怕死亡了。
相比较死亡,她更怕的是遗憾。
——遗憾和他在一起,没有竭尽全力去爱他。
……
碧空无染似水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