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遥收回了手,把沾着鲜血的指尖递到他唇边,将鲜血一点点涂抹在他唇上。
“那怎么办呀?想让我给你治好吗?”
“亲亲我……”
他仰着头,喘息时,脖颈的鲜血便流得更多,顺着玉白的颈项滑落。
他的声音很低,“皎皎……你若亲亲我,我便甘之如饴。”
这话还是月遥之前说过的。
月遥那时候是演的,她只是想占温奢玉的便宜而已。
可温奢玉呢?他又是为什么说这句话?
月遥不知道。
温奢玉依旧仰着头看她,目光专注而柔和。
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月遥都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夸赞。
可是真的很好看啊。
像那颗糖,琥珀色的,蜜一样的,香甜的,诱人的。
仿佛只是看着那双眼睛,便能品尝到那颗糖的甜意。
月遥一直觉得,不单单是温奢玉对她睡上瘾了,她可能也得了霸总病,有点那种“食髓知味”的意思。
但是这种情况其实也不稀奇。
月遥知道那种念念不忘的滋味不是那颗糖的甜味,而是从那一丝甜意中延伸出来的,被记忆美化修饰的,叫作遗憾的东西。
可事实上,那只是一颗很廉价的糖而已。味道一般,模样一般,什么都一般,一点都不特殊。
那颗糖特殊就特殊在,月遥那时候没有吃到。
就像她后来吃了无数的糖,就真的觉得没什么稀奇。
温奢玉也像那颗糖。
他也一样。
等她得到了,吃腻了,就不会再稀罕了。
所以她有必要赶紧多睡温奢玉几遍,早日睡腻温奢玉。
月遥低着头,凑到他耳边,“你给我睡,我就给你治好这道伤。”
温奢玉很坚持,“你承认你喜欢我,我就给你睡。”
月遥伸手掐着他的脖颈,手指故意抓破了伤口,几乎陷进皮肉里。
她能感觉到温奢玉的血缓缓地流淌,流在她的手指上,又顺着指尖坠落。
“温奢玉,你要不给我睡我就杀了你。”
她的语调分辨不出喜怒,面上也没有任何情绪。
温奢玉只是静静看着她,“你若不喜欢我,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给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