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不知自重!”他眼里冷光逼人!
夏初七摸摸屁股,吃痛不已,那家伙却冷哼着拂了一下衣袍,没再多看她一眼,走近那匹毛皮油亮的大黑马,一跃上鞍,便要纵马离去。
“喂,你站住!”夏初七撑着身子。
男人高居马上,勒缰而立,两束目光利刃般射来。
“不杀我了?”夏初七轻踢一脚芦苇,上前揪揪他的马辔,摊开了手心,笑容爬满了脸,“我这么卖力治伤,不给点儿诊金就走人?”
“你治过谁的伤?”
冷飕飕的视线,冻得她浑身一寒,“不就是您啊?”
他似是而非地“唔”了一声,“爷有伤?”
这个这个……
想到刚才发过的毒誓,夏初七笑容僵硬了。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出来……
“不过……”他没有表情的冷脸儿,突然一松,“我原是该好好酬谢你的。”
夏初七眼睛一亮,这货终于良心发现了?
那跟他要多少银子合适呢?也还不知道现在是哪个朝代,大抵要多少银子才够她过上挥金如土的土豪生活?要不要干脆把他连人带钱一起收下,这样比较公道合理?
美梦还未醒,鼻子里突然钻入了一股子夹杂了青草和中药的淡香味儿,而他冷冰冰的脸从马上低下时带来的压迫力,无异于乌云罩顶。
“可爷听你口音,并非我朝人士,倒像朝廷正在缉拿的北狄细作。”
夏初七瞪大双眼。
“冤枉啊喂,有我这么漂亮的细作吗?”
他扫过她的脸,面色沉了下,眼睛里掠过一抹怪异的光芒。
“乱世用重典,只要形迹可疑,一律不审入狱!而且举报细作,官府赏银至少一百两。爷如今饶过你,又该如何计较?”
头皮一阵发麻,夏初七恨恨咬牙。
“哦?瞧大爷您这意思,不是合该我欠你一百两了?”
她不过讽刺一句,哪料他会顺着竿子往上爬。
“罢了!区区一百两……”
啊!?夏初七有些不敢相信,却听他面无表情地说:“欠着罢!”
马嘶声飘远了,等夏初七从残酷的现实中回过神来时,芦苇荡里,风儿吹得像在呜咽,那两人两骑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他个先人板板的,真贱!
亏得那混蛋穿得那么高端大气有格调,长得那么尊贵英俊有档次,怎会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呢?夏初七恨得要命,可再一想,没了钱,总比没了小命儿要好。
而且嘛……
“啦啦啦啦……”
她扬唇一笑,得意地倒在芦苇秆上,高高扬起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