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了,都妥了。”
“你们呢?”
“也都妥了。”
几句对话刚入耳,如同电影特效似的,几乎就在眨眼间,只见刀光闪过,那十来个点头哈腰说妥了的家伙,就被对方的刀“扑”的刺入了身体。
鲜血飞溅,惨叫声不过一瞬即灭——
杀人灭口?夏初七眯了下眼,心脏怦怦直跳。
那刺眼的刀,那血样的红,太过触目惊心!
十来个鲜活的生命,眨眼便成了一具具尸体。
杀完人,那几个人单膝跪地,抱拳施礼,语气恭敬。
“大都督!”
这时,一个身穿大红色蟒衣,腰配黑鞘单刀的男子缓缓从树林中走出,鸾带飘飞,一双狭长的凤眸清亮得惊人。红色的衣,红色的唇,地上一摊摊红色的鲜血,衬得他的肌肤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风华绝代,妖娆得让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妖孽!
太妖了。
夏初七见过的所有的男人,都不及他妖娆的万分之一。
“都死透了吗?”他问。
那声线儿,很轻柔,温和,仿佛三月山间开着的妖媚花朵,又好像情人在耳边儿细细低喃……然而,她却眼睁睁看着,他用一种绝对风华的姿态,修长的手指握住腰间薄刃,将每一具尸体的脑袋从容不迫的割了下来,再用白绢缓慢地擦着手上的血迹。
娘也!
夏初七作为医生,见过鲜血,见过死人。
可真没有见过如此唯美淡定的杀人方式。
美得几近恐怖。那感觉,就好像那刀,那血都像一种会蔓延的瘟疫,透过了她的五脏六腑,扼得她的喉咙口,一阵紧绷。她没有为了赵樽去送死的勇气,后背汗湿的紧靠在树干上,将身体藏匿着,纹丝不动。
可那鲜艳如妖的大红蟒衣男子却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用一种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妖艳身姿,美艳得让他手中滴着血的刀子也平添了几分华贵的变态美。
血!
她仿佛听见了血滴在土里的声音。
抿紧了嘴唇,她的手缓缓伸入怀里。
“铿!”
一道寒光冲她直飞过来。
她就地一滚,一句话没多说,拔腿儿就跑。
“好狡猾的兔子。”
温柔的声音春风般入耳,一道大红的人影箭一般射了过来,速度快得根本不容她多迈一步,一只手臂便拽了她的腰身在风中旋转一圈,直接将她抵在了一颗粗壮的大树上。
“还跑——嗯?”
他的话戛然而止。
夏初七很确定,在他看见自己的脸时,那双略带着一点浅琥珀色的眼睛愣了足有两秒。
“呵,你还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