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所以我只有将你送回广灵,才是最好的办法。”绝情无可奈何地道。
刘瑞平禁不住心中一阵迷惑,难道绝情真的是喜欢上了她,才会对金蛊神魔的命令生出反抗之心?可是……想到这里她心中生出一丝茫然又有一丝欢喜,更不知道将计划如何进行下去,如果他是真心喜欢自己,那自己要不要将计划也坦诚地告诉他呢?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瑞平,请不要怪我。”绝情黯然道。
刘瑞平心中一动,想到绝情在这几日之前对刘家的一举一动似乎了若指掌,更连抢轿的时间都拿捏得准确无比,那种敏锐得无以复加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及果断的作风,怎会在今日突然变得这么儿女情长、婆婆妈妈呢?
刘瑞平虽然心中激动和有些进退失控之感,可心细如发的天性却使她敏锐地感觉到事情有些非同一般,她越想心中就越是发凉,难道绝情真的如此厉害?那面对这样可怕的对手的确让人心中不能安宁。
刘瑞平咬了咬牙,她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估计问题一定是出在她的身上,那么她只能赌上一赌,也必须赌!
“你真的爱我吗?”刘瑞平似乎鼓足勇气地再一次问道。
绝情认真地点了点头,诚恳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的感觉肯定地告诉我,我已经爱上了你,所以才不愿伤害你,或许这就是命,是绝情的悲哀!”
“那你难道就不可以改变自己?以你的武功,天下又有谁能对你怎样呢?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有排除一切困难的勇气!”刘瑞平试探性地道。
“不可能!也许,我的武功可以不怕天下任何人,可我的心却已不属于自己,只要这个人一出现,我的一切就不再受自己主宰,我的思想将完全受他控制,他让我死,我的思想之中就不会产生丝毫犹豫,可我无论走到哪里,他都可以很轻易地找到,这就是绝情的难言之隐!”绝情深感无奈地道。
刘瑞平没想到绝情连这个也会告诉她,她真的有些弄不清对方所言是真是假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你为什么要将事情全都告诉我?为什么要全都告诉我呢?”刘瑞平的神色间也显出无比痛苦和矛盾地呼道。
“真的,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你是让我绝情第一个动心并深深爱上的女人,虽然我们只相处了几日,可却似经历了几十年,因此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相见恨晚,所以,我必须告诉你这其中的真相。”绝情再次重复道。
刘瑞平目光中的温柔全都化为矛盾,隐隐显出感动的泪花,定定地望着绝情的眸子,口中喃喃而深情地道:“绝情让我很为难,你可知否?知否!”
绝情似乎也感觉到事情变得极不简单起来,从刘瑞平的表情和语气,他清楚地感觉到,刘瑞平绝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为难,而是另有隐情,是以他不语,只是以一种最温柔和关切的眼神对视着刘瑞平的目光。
“瑞平很矛盾,绝情可以帮我吗?”刘瑞平似乎是迷途中的一只小羔羊,无助地低语道。
绝情禁不住握住刘瑞平的双手,认真地道:“瑞平无论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绝对没有任何人敢为难你!”
刘瑞平苦涩一笑,幽幽地道:“我多想绝情一直都在欺骗我,这样我的心里也许好受一些,至少不会背着感情的包袱,在伤痛和无奈中徘徊,我何尝不是自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已经深深地、不能自拔地喜欢上了你?你的每一个动作细节、你的深沉、你的孤傲……你的一切,都深深地印入了我的心底,我从来都没想过,此生仍会遇到一个真正能打动我心的男子,对于蔡风,我多的只是欣赏,毕竟那时候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又是在他最落魄之时,可你却不同,绝对不同!”
绝情禁不住一呆,没想到刘瑞平竟也是如此大胆地坦白心中所想,这与她温柔沉静而优雅的气质及作风的确有些不同,可却更能让人感动,但绝情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紧地握住了刘瑞平的双手,知道她仍有话要说。
“但我多么希望你是蔡风!因为你若是蔡风,我们就不用相互欺骗,就不会变得如此痛苦,只是打一开始你就不是他。你知道吗?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就知道绝情会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个和蔡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就是在那时我们注定就要以悲剧收场。”刘瑞平痛苦地道,纤手在绝情的大手之中不停地渗着冷汗,可见其心内是如何的痛苦。
“你早就知道我是绝情了?”绝情也禁不住色变地惊问道。
“嗯!”刘瑞平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接着道,“我不仅知道你是绝情,更知道你是金蛊神魔田新球属下的第一得力助手!”
绝情出奇的平静,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是仍静静地望着刘瑞平那黯然的眼神,心头却不知在想什么。
“魔门与我们刘家向来都是大敌,而你的可怕之处是没有人敢想象的,单枪匹马怒斩义军首领莫折大提,更听说你与尔朱家族的第一高人尔朱荣交过手,连他都要对你忌讳三分。更传说天下最可怕的刀手蔡伤都差点死在你的手下,可见你对刘家有多大的威胁,你知道吗?而根据我刘家的探子得来最可靠的消息,知道你们会半路抢夺《长生诀》,其实《长生诀》纯粹是捏造出来引你们魔门中人出动的幌子,也许世间真有《长生诀》,但试想如此奇书,我刘家又怎舍得送与南朝呢?结果正如我们最初所料,魔门中最可怕的人物终于出现了,可是……可是为什么我偏偏又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为什么会这样呢?”刘瑞平似乎低低自语道。
绝情的手心也冒出了冷汗,刘家的可怕的确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难怪能列入四大家族之中,暗自庆幸的同时,更为刘瑞平的情意所感动。
“所以,你就再也不想隐瞒了?”绝情轻叹了口气问道,不知是为自己突然少了一分威胁,还是为刘瑞平的真情而叹息。
“在知道你不是蔡风,而正是绝情时,我就一直告诫自己,你是在骗我,我们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的,也因此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感受,可这却使痛苦一分分地加重,加重!在欺骗自己之时,更不能自拔地越陷越深,所以我多么希望你继续骗我,至少我仍可以找到一个欺骗自己的理由!”
望着矛盾异常的刘瑞平,绝情脸上的表情却逐渐缓和,变得十分平静,只是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能一下子就肯定我不是蔡风而是绝情呢?”
刘瑞平稍稍收拾情怀,不好意思地道:“蔡风在我的船上并没有喝过茶。”
绝情不由得恍然,心想这的确是一个疏忽,若是对方有意,只一试就足以证明很多事情的真伪。
刘瑞平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锦盒,轻轻地打开,里面是一颗透明的小丸,晶莹剔透可爱至极。
绝情神色大变,惊问道:“这就是无色无臭的‘三分天下丸’?”
“不错,这就是奇毒无双又无药可救的‘三分天下丸’!”刘瑞平的神色十分平静。
“你们家人让你用这个来对付我?”绝情漠然问道。
“嗯!”刘瑞平轻轻地点了点头,却将碗中的酒注入锦盒,顷刻间,那透明的药丸不见了踪影,完全融入酒水之中。
“啪!”锦盒被抛了出去,酒水也洒了一地,落地的酒水并未使地面变湿,反而略显焦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