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掉最大的隐患后,秦天的识海之中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气息一直让他有些在意,那是天族一脉的残余,正是来自第二个中他剑意的人。那人被他的剑意劈中身躯,直接钉在了地上,但秦天毕竟
没有动杀心,所以承天级别的肉身还算扛得住。秦天从阁楼上飘然落下,将那人的脸抬了起来。
擅长使用大剑的突击剑客,这是一个形容潇洒的汉子,他眼中有些许绝望:“动手吧,落到你这种强者手中,我也没想着活下去。”
秦天点点头:“你的确很难从我手里逃掉,除非我想放走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不杀无名之辈。”剑客惨然一笑:“父母赐名沈恩德,可惜他二老死得早,我也自认为不符合恩德二字,后来他们叫我白鹰。”
“好,白鹰,如果你能答上来我接下来的问题,我就可以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去。”秦天捏住他的下巴:“你身上的天族功法,是从哪里来的?”
白鹰一怔:“杀人越货,自己总会留下一些东西,我这份心法是从一个行脚商人手里抢来的,用着并不合适,但威力不错,你若想要,给你便是。”
秦天若有所思,直接撤走了那份剑意:“有多远走多远,下次再见到你,我不会手下留情了。”剑客白鹰捂着伤口匆匆逃去,并不回头去管身后剩下的两位同伴,秦天并未猜错,这一群人应该是隶属某个大势力,但却算不上所谓的同伴,在生死面前,大都只能顾得上自己。白鹰交代的那心法,秦天
只匆匆一瞥,摇摇头丢弃,还以为找到了一丝天族的线索,能管中窥豹,没想到只是一份粗糙的仿制品。而在另一边剑刃交错的金属声再次将秦天吸引了过去,此处的人都很自觉地撤离了,新凰古都不是个太平之地,每天都会发生大小规模的械斗,寻常人大都习以为常。这会儿绿泓没了后顾之忧,索性使起大开大合的剑法来,将小茶馆里头的桌椅劈得稀烂,这也是战场之中使用重兵器常用的进攻手段,障碍太多,就很难跟身法灵巧的敌人作战,这么一来两位使用双匕首的刺客修士就不得不撤到了外头,在
没有足够掩体的情况下,不可能第一时间隐藏自己的身形,跟绿泓交战很不利。
秦天落在这位弟子的身旁,看了一眼绿泓剑:“你的剑,太莽,少了几分条理,不过面对这种敌人,需要条理的地方远不及蛮力,只是你的力道里还需要有些巧劲。”
他笑着看向那二人:“你们也是无名之辈吗?”那两位用匕首的刺客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知道遇到了硬茬子,心里已经产生了退意,可脚步才动,秦天已经瞬间分出无数道剑芒落在了他们的身后,彻底堵住了退路:“只有你们两位是没有退路的,既然拿
钱办事,为什么不敢来拿秦某的脑袋?”两人当机立断,神速出手,磅礴元力凝聚在匕首上,身形交错的瞬间各自斩出两道凝实的风刃,这是近战修士都会学的几招攻伐手段,主要还是用来分散注意力,秦天没有将太多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以手指代剑,右脚猛然踏出一步,深深嵌入地面,作为着力点,目光紧紧盯着两人移动的轨迹,同时开口道:“绿泓,你的剑斩不到那么远,是因为你只看到眼前,如果你能斩到未来,就能将这种到处乱窜的家
伙封死。”声音落下的同时,食中二指并拢斜斩去东北面,一颗古榕顷刻化作灰烬,而在树后,其中一个刺客修士的双臂已经被斩断,与此同时,四道风刃和另一个修士也逼近到了秦天的脸前,这二人笃定不可能全
身而退,准备牺牲一人来换下秦天的性命,也许能够有一线生机,这的确是最妥当的打算。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只要到了这个距离,没有人能活着再迈进一步。
因为绿泓剑已经斩出。
这一次没有金属碰撞的清脆声,有的只有血肉被穿透再撕裂的沉闷声响,随即绿泓剑乱斩出一片刺眼虹光,下一刻已经归鞘。
秦天收回两指,面前只剩下一摊血肉。
刺客么……想杀自己的人和当年一样多,这些人如果真有那时候的刺客的能耐,自己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几个刺客身上留下的钱财足以再建一整条街道,秦天没有留一分一毫,花起钱来像个和善的大财主,以至于古都里头的商贩都忘了这位主儿杀起人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但小孩子们却绕开绿泓,躲得很远,更有甚者被她看了一眼就嚎啕大哭。
秦天一边把手头的灵玉赔偿给茶馆的掌柜,托他收拾一下现场,一边笑吟吟道:“你身上有杀气,收不住。”
绿泓不解道:“可他们都不怕你。”
秦天摇摇头,问掌柜的:“掌柜的,如果我要对你动手,你怕不怕。”
掌柜的数着钱,笑得合不拢嘴:“客官真要老东西的性命,老东西自然是怕得紧的。”
秦天耸耸肩:“你瞧,其实都是怕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且我不杀无辜的人,这些刺客呀,名声可不太好。”
绿泓知道,自己杀的也是同样的人,可自己的境界,跟师父的差距还是太远,起码秦天杀了两人,连剑都没有拔出来,而自己还周旋了许久。
同样是处在承天境界的巅峰,光是在剑道的理解上的差距,就能导致千差万别的实力差距,这种鸿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跨越的,这也是绿泓对他心服口服的地方。
刚进古都就经历两场勾心斗角,如果是实力稍低的修士,可能已经丢了性命。绿泓想的不是师父太过莽撞只带自己就进城,反而已经考虑起自己是否会成为师父的累赘。刚才那五人,还没能让师父认真起来,否则便是再来五个,也无法活着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