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苦桑村时,他不是没有领教过叶伤寒的身手,但在局子里蹲了大半年的他因为对叶伤寒的仇恨,竟不知不觉将叶伤寒的狠辣手段忘了个一干二净,一门心思只想找叶伤寒寻仇。
此时再次领教了叶伤寒的手段,仰面摔在地上的钱八万终于流露出了难掩的惊恐。
然而,他依旧强撑着爬起来,恨声说:“姓叶的小野种,我知道你很能打,但老子就是不怕你,今天你最好把我打死,只要给我一些机会,我就会和你拼命!因为你,我失去了一切,唯有杀了你才能解我心头只恨!”
说着,钱八万再次如癞皮狗一般怒吼着扑向叶伤寒。
“呵。”
叶伤寒不屑一笑的同时突然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本来气势汹汹的钱八万见叶伤寒站起来竟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都不止,脚步顿时就顿住了,神色间的忌惮之色更加明显。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活下去的机会的,明年的今天注定是你的忌日!”
说着,叶伤寒已经以常人无法想象的可怕速度扑向钱八万,瞳孔骤缩的钱八万都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陡觉剩下的九根手指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
当看到自己的手指头全都染着血掉在地上之后,神色痛苦的他憋不住再次叫出声来。
两条胳膊剧烈打摆子的他扑通一声跪倒,朝着悠然坐回沙发上的叶伤寒厉声咆哮:“叶伤寒,你这个野种,你简直不是人,而是魔鬼……”
“对!”
叶伤寒随意摆弄着手中那把血淋淋的短刀,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这个人比较极端,可以比君子还君子,也可以比小人还小人,可以比善人更善,还可以比恶人更恶!你钱八万一心一意想弄死我,甚至还惦记我身边的人,你说,我不弄死你怎么睡得着?”
不等怒不可遏的钱八万接口,叶伤寒又用淡淡的语气说:“咱们也别废话了,我来只是想知道你打算把我的宝贝女儿卖给谁,你痛快点交代清楚,我让你安乐死,你要是磨磨唧唧,我也不介意在你的身上一刀一刀慢慢割。我对我的刀法很有信心,不管你信不信,我保证你可以亲眼目睹你身上的皮、肉、筋骨一点点被割开,并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知道你的身上只剩下脑袋和五脏六腑!”
说着,叶伤寒有意无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短刀。
“姓叶的,你去死吧!”
却就在这时,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钱九江突然说了一句狠话,与此同时,他飞快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
“砰!”
钱九江显然早有准备,最起码在心里预演了几十遍上百遍开枪的时机、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伴着一阵刺耳的枪响,子弹破膛而出,带起一阵火星的同时以人言不可见的可怕速度朝着叶伤寒的脑门疾射而去。
钱八万仿佛看到了叶伤寒被一枪爆头的画面,激动得哈哈大笑,说:“姓叶的,和我斗,你终究还是嫩了一点!你就安心地去死吧,木槿是我的,木棉是我的,将来你的女儿长大了也是我的,哈哈哈……”
然而,让钱八万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他那刺耳的笑声中,他依稀听到了金属撞击发出的脆响。
他定睛看去,赫然发现,叶伤寒竟用手中那把短刀挡下了子弹!
子弹与刀身撞上的瞬间甚至擦出了刺眼的火花。
虽然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可钱八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叶伤寒是怎么办到的,他拼了命地摇头,用近乎疯狂的语气咆哮:“徒手挡下子弹?这……这怎么可能?这不科学!”
相比情绪近乎崩溃的钱八万,钱九江明显要镇定了不少,在钱八万的咆哮声中,他再度抬枪准备扣动扳机。
然而,叶伤寒用短刀挡下子弹的一幕实在太过震撼,以至于钱九江的动作没有第一次掏枪射击时流畅。
叶伤寒早有准备,几乎是钱九江抬枪的同时,他手中的短刀已经以堪比子弹的可怕速度电射而出,毫无悬念地刺入钱九江的眉心,贯穿钱九江的后脑勺。
“啊……”
眼睁睁看着钱九江就这么瞪着一双白眼倒在角落里,后脑勺处兀自流着鲜血,钱八万纵然对叶伤寒有着不可压抑的滔天仇恨也终于被吓得叫出声来,眼神也随之涣散。
灵魂深处都被恐惧席卷的他甚至不受控制一般朝着叶伤寒的方向双膝跪下,颤抖着身体一个劲地磕头。
他想要求饶,可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犹自端坐在沙发上的叶伤寒目光平淡,说:“钱八万,你还打算磨叽吗?你如果能痛快点,黄泉路上或许还能追上你的儿子,要是再耽搁一点时间,恐怕就赶不上和你儿子手拉手下地狱了,那得多寂寞啊?”
“……”
本来就吓得差点尿裤子的钱八万被叶伤寒这么一说,更是心灰意冷。
就在这时,他分明看到叶伤寒优哉游哉地起身将刺入钱九江脑门的那把短刀拔了出来。
“这……这是要割我的肉了?”
想到这种可能,钱八万彻底崩溃了,他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颤声说:“叶……叶伤寒,你……你给我一个痛快吧,我……我可以告诉你,打算买你女儿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