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
薄飞泓望了望村落,眼底全是哀思。而正是这份忧伤,让苏锦生出了几分惊奇之心。
哦不,应该说,这个男人身上的所有事情,都引发了她心头那猜不出所以然的好奇。
“我送我太太去上班。回头再找你。然后,陪你一起去。”
靳恒远说。
“好。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你回来。”
薄飞泓点头答应。
“嗯……小苏,咱们走了,现在换我们的车挡人家道了……”
靳恒远牵苏锦的手,往自己的车走,在他们车后,另有车在拼命的按喇叭……
苏锦不确定他们相约这是要去做什么,也没问,走了两步之后,却猛得转头看靠在树杆上、正闭眼轻喘的男人,高声叫叫了一句:
“薄飞泓,你怎么没有再和葭慧联系了?”
那边,薄飞泓一动不动的,好像没听到一样。
*
坐上车,苏锦静静的,一声不响,看着车子启动后,缓缓的从薄飞泓面前滑过。
这个男人,从地上拣起了一把口琴,正用沾着泥土的衣服擦着,一副很珍惜的样子。
靳恒远开着车,也一句话不说:一是苏锦的表情太严肃了,二是他这个时候也没啥好情绪逗她。
“男人是不是都是那样的?”
等到了金辉门口,苏锦突然开口,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说具体一点!”
靳恒远把车停了下来。
“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她目光直直的看他。
“我不是那种人,老薄也不是。”
他不光为自己作了辩驳,居然还给那个刀疤男也作了辩驳。
“那就是另一个概念:男女之间的性,有时,只能将它看作是一场游戏。玩的时候尽兴,玩完各奔东西。至于责任,因为是成年人,因为是所取所需,所以就不用去承担什么的是不是……”
唉,现在的社会状态,本来就是这样的。她想她不该问这种问题的。这显得她太过天真了。
“再见,我进去了……”
取了包,她下了车,情绪不太佳。
靳恒远看着她走进大门内,摸了摸鼻子,脑子里,胡乱的就翻起了很多很多过去的事,脸色跟着就变阴郁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记起将车重新启动,并往刚刚那处村庄驶去。
*
还是那个村庄,还是那处打架的地方,一棵碧悠悠的柳树下,薄飞泓洗净了身上的血水,正坐在河堤上吹着口琴。
一首《我在思念你》竟被这个乐盲吹出了一种忧伤到极致的意境。
呵,他要在这东西上花下多少心血,才能练成今天这样一种本事啊……
靳恒远坐在车里,静静听他一遍又一遍的吹。
等听到第六遍时,他下车,走了过去,站在其身后,轻轻道了一句:
“忘了她吧!这么多年了!你对自己的惩罚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