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自己也不用找萧晗联手,可惜面前这人不知犯了什么病,这么多人不针对,偏偏要找那个傅清月的麻烦,又是设计让人身败名裂又是致其死地的,跟一个姑娘家多大仇?之前也从未听说过两人有交集呢?
想到这儿,他好奇起来,问了一句,“晗兄,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和那位傅姑娘到底有什么恩怨?要如此对付她。”
萧晗的唇很细,笑起来总带有三分薄凉,尤其是漫不经心的笑着,眼神却冷,更是看的人从脚底泛起一丝丝凉意来。
安黎辞有一瞬间后悔提及这个问题了。
正当想说些什么岔开这个话题时,却听人回道:“没有什么恩怨,只不过,她曾经坏了我的好事,太碍眼了。”
“可···你不是,看上她那个庶姐了吗?”安黎辞似乎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此时的萧晗看上去总有些邪气。
“我看上傅清容,是因为她不聪明,卑微,会看人眼色,这样的女子好拿捏,好控制,不会在外面乱说话,仅此而已,不过这跟我对不对付傅清月,没有任何关系,谁让她当初坏我好事,我总得还她一个教训。”
萧晗说完,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离开了。
“今日就到这儿吧。”
男子薄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门一关,安黎辞禁不住浑身一抖,缓过神来,软了软身子。
方才萧晗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大概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眼神冷的可怕,但嘴角的笑意却丝毫不减,反而愈发深邃,同时嘴唇微微开阖,似乎下一秒就要大笑起来,那样子无端让人害怕。
观他言行,傅清月真的只是坏了他的好事这么简单?若是真的,又是什么样的‘好事’,值得以命来做教训?
安黎辞忽然觉得后悔,或许自己不该来找萧晗。
萧晗离了百味斋,没有即刻回肃王府,而是让人赶车到一处普通的别院门前。
院门紧闭着,只看到里面靠墙生长的那棵杏树今年花开的极好,淡粉微红,枝头外斜,引过路的蜂蝶纷纷停顾。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招蜂引蝶。
三月的天气时凉时暖,今儿便是凉的时候,萧晗从马车上下来,身上还多披了一件外衣,外人看着,多以为是哪家的书生公子来访友探亲,不过看其衣饰华裳,又有仆人马车在侧,却不像是亲戚。
小厮上前敲门,不多时,门应声而开,萧晗便独自一人进门去了。
门内的布置一切正常,他走进一间屋子,转动靠窗的烛台,‘卡兹’一声,床边的衣柜缓缓移开,后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里面传来拖动什么的声响。
待他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之中,柜子又缓缓移回了原位。
曹心菱作为庆国公府的姑娘,被害于定国公府,两大公府间你来我往,案子定的缓慢且艰难,最终还是府衙受不住两方的压力,召了不少春日宴离席的姑娘去给口供,傅清月和傅清容也在列,好在两人事先有准备,挑不出什么错来,又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是询问一番,便放了人回府。
只是出了府门,正要上马车时,一句气势汹汹的“傅清月”,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和心神。
傅清月正要上去,却被人直接拉扯下来,差点站不住脚跌倒,幸好春蚕眼急,扶了自家姑娘一把,随即将姑娘护在身后。
她可不能再让姑娘出事了。
众人定睛一看,人群中总有耳聪目明的,认出来人是庆国公府二房的夫人。
曹二夫人是个急性子,不管不顾,指着人就道:“傅清月,你害了我家菱儿,我要你偿命。”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连傅清月都忍不住心里一咯噔,难道那天的事被发现了?应该不可能。
“曹二夫人这是何意?清月不明白,曹三姑娘的死,于我无关。”她自然不可能认下这遭。
“你还狡辩,我问你,菱儿那日去定国公府做什么,是不是去见你的?你记恨元宵灯会上的事,就杀了她对不对?不然安夫人离开后,你到底去了哪里?什么赏花赏累了,去假山后面休息,少来这套唬人,难道你回桃花林宴席处,就不能坐下来休息吗?你根本就是去见了菱儿,一言不合,对她下此毒手,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故事编的倒真听合情合理的,傅清月打从心底这么觉得,比自己被别人迷晕放到厢房,然后有人杀了曹心菱欲嫁祸给自己,想趁乱去书房偷密信要可信的多了。
“曹二夫人可别胡思乱想,当日我确实未曾见过曹三姑娘,至于您说曹三姑娘去定国公府是为了见我,这怎么可能呢?她见我又有何用,总不会是想继续元宵灯会上未完成的事吧!”
“你···你别胡说,菱儿乖巧懂事,绝不是那样的人,她,她去找你,应该是悔于元宵灯会上的事,请你原谅的,谁知你竟然怀恨在心,要了她的命。”曹二夫人说的气急,上前来就要动手。
春蚕在前面拦着,连挨了几个巴掌,毕竟对方身份尊贵,还不得手,只能挨打。连傅清容和离得稍近的几个百姓都被波及,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傅清月扯开春蚕,躲了两下曹二夫人的削得尖细的指甲,突然瞥到不远处定国公府的马车,车厢里的人掀着侧方小窗的花缎帘子,露出个下巴来,看不清面容,不过掀帘的中指上戴着一只白玉指戒,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安夫人。
想起那两杯桃花酿及安黎辞口中的桃花醉来,她总是心绪难平的。
于是她跑向了那辆定国公府的马车,曹二夫人追上来时,她绕着转了转圈子,边转边大声说道:“安夫人,请您下车向曹二夫人解释一下,那日是您拉着我去赏牡丹,赏了一会儿您说身子不舒服,就带人离开了,连个丫鬟都没留下,园子里那时也没其他下人,这才无人替我作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