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罗氏乖乖地点了点头。
察觉到这个动作,顾三爷喜笑颜开,连眉梢间都染上几分笑意,忍不住在妻子发间落下一吻,才道:“别多想了,让洲儿回来,除了是你我的盼望,其实也是我与父亲商议的结果。”
“父亲?父亲为何···”罗氏有些不解。
“这你还不懂吗?如今咱们府里,大哥一家心怀鬼胎,为了爵位,这些年使了多少招数,眼看着希望越来越渺茫,心思浮动之下,三心二意也未曾可知,四弟五弟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放眼整个辅国公府,有多少人心思被迷花了眼,有几个眼清目明的呢?”
“所以,是想让洲儿帮忙?”
这回轮到顾三爷点头了,“还有一点,洲儿心思缜密,让他回京,是做人手中棋子还是执棋的人,这谁都说不准,可他不回来,咱们还有一个晏亭,晏亭的‘棋艺’,可真算不上好。”
一听两个儿子或许都在算计之中,罗氏怒从心气,支起身子来,咬牙切齿道:“他们敢,若真如此,老娘跟他们拼了。”
顾三爷一把将妻子的头按回自己肩上,“洲儿的‘棋艺’,你我都是放心的,所以此事,随他去吧,肃王府的赏花宴,原是请的你和洲儿,如今他不去,这几日你好好想想说法,敷衍过去就是了。”
“还能有什么说法,就说,他前阵子喜欢上听书,欣赏那写故事的人,要为人家编一本书!”
“这借口不行,不够急切。”
“那便说,是书院要的急,洲儿也说,他已经答应荀院长,三个月以内,必出书稿,这样如何?”
“这番说辞,和刚才串通到一起,倒是说得过去。”
“那好。”
夫妻俩说着话,屋外正乌云蔽月,清风徐徐。
廊下守着的两个丫鬟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见屋里熄灯,不再叫人,这才轻手轻脚回各自屋子休息去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傅清月哼着从丫鬟那儿学来的小调乱唱,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两支长短不一、含苞欲放的月季花枝在修剪,旁边桌上还有一个山川纹理的圆颈白瓷,瓶口已经插好了几枝百合和木芙蓉。
‘咔嚓’一声,花枝剪了一截下来,将剩下的插入瓶中看看,摆弄一番,看着好似不太配称,又拿了一支月季出来,朝它伸出‘魔爪’,裁剪之后再插回去,知道合心意为止。待两枝月季插好,接着处理桌子上其他花枝···
青烟在一边伺候着递东西,不时拿起团扇给自家姑娘驱驱热气。
待所有的花枝都插入瓶中,傅清月左右挪动欣赏一番,又剪了两片斜出太过的叶子,这才放下剪子,往后抻一下脖子和腰,感叹道:“终于弄好了。”
青烟放下团扇,上前来替姑娘揉肩,边揉边道:“姑娘辛苦,可要卧榻休息一会儿?”
“不了,等下连花带瓶还要给母亲送过去呢。”说到这儿,她就叹了一口长气。
刚叹完,春蚕从外面走进来,低声道:“姑娘,大姑娘方才又罚了一个丫鬟,说人办事不尽心,惯会偷奸耍滑,让刘婆子换人去伺候,刘婆子在外面等您的意思。”
又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