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老何头接了过来,孟天楚拍了拍吴来的肩膀:“吴公子真是出手阔绰!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生意啊?”
吴来笑了笑:“嘿嘿,哪里做什么生意……。小人一夜未归家,我那娘子很是凶悍,若再不回去,怕是要发威了,若师爷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小的想回去了。”
“好吧,你走吧!以后若是有时间还是欢迎你光顾我的生意的,只是别再喝醉了砸东西就是。”
“好、好、好,那是一定要来光顾的,那我走了。”说完,吴来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孟天楚带着夏凤仪、飞燕回到衙门。办了一会公务,忽听到衙门大堂堂鼓被敲得咚咚震天响。
慕容迥雪望了一眼孟天楚:“师爷,有人喊冤?”
“嗯,听声音好像挺急。”
“是啊,说不定又是命案呢。”
古代规定,衙门堂鼓只能在发生命案、强盗、谋反等重特大案件时才能击鼓催告县太老爷升堂,一般案件,只能按正常途径,在放告日递交状子告状,乱敲堂鼓是要被打板子枷锁示众的。
孟天楚点点头,放下毛笔,走到门口张望。
果然,片刻之后,门房韩妈急匆匆跑来报告:“少爷,知县大老爷说有命案,请您赶紧去大堂呢。”
孟天楚看了看慕容迥雪:“你说得还真准,走吧!”提了法医物证勘查箱,带着慕容迥雪,来到大堂。
几顶轿子已经准备好了,蔡知县见到孟天楚出来,拱手道:“先生,又有命案发生,这次又要有劳先生了。”
“份内之事,东翁不必客气。不知这次是什么命案?”
“击鼓之人就在这里,晚生叫他前来亲自向先生禀报吧。”说罢,吩咐皂隶将击鼓之人带来。
等那人来了之后,孟天楚微微吃了一惊,这人竟然就是昨晚上喝醉了大闹自己“西子酒楼”的吴来!
此刻,吴来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上前跪倒。
孟天楚问:“吴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吴来泣不成声道:“我离开师爷酒楼之后,回到家里,发现院门锁着的,叫不开门,我以为我娘子是不是睡着了没听见,便翻墙进了院子,发现房门也是紧闭的,怎么敲都敲不开,我只好叫邻居帮忙,这才将房门砸开,发现我家娘子趴在床下,已经……已经死去多时了……呜呜呜……”
“你们弄乱现场了吗?”
“没有,在下发现娘子死了之后,就让所有邻居都出来,在门外守候,在下跑到衙门报官来了。”
孟天楚和蔡知县各自乘了轿子,慕容迥雪、王捕头、衙门忤作等人步行跟随,由吴来带路,来到了案发现场。
吴来家是个小户宅院,里面收拾倒也整齐,院子外已经聚拢不少人。
蔡知县和孟天楚下了轿,进到房里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蔡知县便委托孟天楚查办,自己溜出去在院子里已经准备好的太师椅上坐下喝茶等候结果了。
孟天楚现对现场环境进行勘察,大门门闩被外力撞断,经过询问,得知是吴来叫不开门之后,叫来邻居,撞断门闩的。
除此之外,窗户紧闭,从里面拴好了的,房顶瓦片和墙壁、地面都没有外人潜入的痕迹。
中心现场在里间卧室。吴来的娘子谭氏俯卧在地上,薄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耷拉在地上,似乎是谭氏从床上爬下来的时候,带动拖下来的。
谭氏身穿贴身亵衣,衣着比较整齐,现场没有明显搏斗痕迹。
死者谭氏头部包裹着一道白色绷带,在头后枕部绷带处有微量血迹浸出。解开绷带,发现枕部对应位置有一处新鲜的表皮钝器裂伤,血液将部分头发粘结在一起。绷带上有少量被鲜血染红的粉末装药物。
解开亵衣进行体表检查,尸僵强直度高,四肢呈现抽搐痉挛姿态,全身有明显的窒息征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