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川回到家,陈绣花还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怎么还不睡呢。”陆景川小声问。
“一天躺在床上,不分白天黑夜,想睡时却睡不着。”
“现在感觉好点没?”
“吃了家明煲的山药红枣粥,胃里暖暖的,好了许多。”
“能吃下饭自然很快会好,人是铁,饭是钢。”
陆景川说着脱了鞋,要是平常陈绣花会递一双拖鞋给他。
上床前还会帮他打盘热水洗脚,现在她病了,这样的待遇自然没有。
“你自己去厨房烧水洗澡吧。”陈绣花说,未能好好伺候老公,她心里十分抱歉。
以前帮老公洗好脚后,两人就上床睡觉。洗脚时陈绣花用力揉捏陆景川的脚底,陆景川十分受用。
陆景川仿佛打通督脉,在床上把陈绣花捏脚时使出的力量全还给她。
陆景川站起来走到厨房,很快回到房间,说今晚不洗直接睡觉。
正当他爬上床时,陈绣花却要赶他下去。
“怎么?嫌弃我脏。”陆景川问。
“你到隔壁屋自己睡,我想一个人静静的。”陈绣花说。
“我躺在旁边一样的。”
“到隔壁去睡吧,你的身子爱蹭来蹭去,我的血液会飙升。”
陈绣花跟陆景川多年夫妻她最了解,陆景川睡觉手没老实过,即便不过夫妻生活,他也爱伸出手这里捏一下,那里捏一下,然后才踏实睡着。
以前陈绣花挺喜欢的,但她现在身子弱,怕自己把持不住。
陆景川只好起身到隔壁去,陈绣花叫他不要关灯。
隔壁房间极少有人住,就陆景川两个妹妹回娘家时,偶尔住一晚两晚上。
但自从爸妈去世后,她们极少回来,即便回来也不过夜。
今年过年两个都没来,说孩子多事走不开。
陆景川知道她们心里有气,有一次她们过节来探亲,进屋时妹妹陆小慧手提两只鸡进来,而姐姐陆小凤在后面则只拿一袋饼干。
只因她临到娘家时去地里撒泡尿,落后几步。
她俩回去时,陈绣花见妹妹提两只鸡来家,就回礼一只自家养的鸡让她带回去,姐姐则只给几只油糍。
姐姐看到以为嫂子疼爱妹妹多一些,当时不想让别人笑话,没出声问怎么待遇不一样。
她知道有时嫂子作法是听从大哥的,质问大嫂等于质问大哥,她不想自己出丑。
两姐妹回去时临到分叉路口,姐姐忍不住问妹妹,拿鸡给大嫂时没说有一个鸡是我的么。
“忘了。”陆小慧淡淡地说。
“我看你故意不说的,把两只鸡都当成是你家带来的,显得你大方得体。
怪不得大嫂在我进屋时,刮了两眼我手中的饼干,连喊一声‘坐‘都没有,吃饭时净给你夹菜。”陆小凤生气地说。
“谁拿两只鸡回娘家像搬座金山回去那样,点名道姓去邀功。
既然两个人前后脚回去,大嫂自然会明白。”陆小慧生气回答。
“那个木头美人有那么聪明,当年就不会被大哥扛进树林也不会喊一声。”
两姐妹临分别着实又吵一架,最后姐姐还把妹妹娘家带回的鸡抢过去,说好名声妹妹抢去,鸡得让她吃。
往后她俩回娘家都不一起回去,陈绣花又抱怨招呼两姐妹得忙两三天。
以前两个一起回来,宰一个鸡做一顿饭打发,分开回来后要宰两个鸡,多做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