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子坐在沙发上,回忆挟持在陆景川怀里,自己就像一头梅花鹿困在峭壁悬崖上,往前一步是悬崖,往后一步是峭壁。进退两难,四处乱撞。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王嫂子想就在那会亲吻陆景川,发出投降的信号,甘愿臣服,那一定很好玩。
王嫂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跟当年躺在柴房草堆上那位女孩一个样。
明珠看着妈妈在沙发出神,面露怪异的笑容,以为是自己刚才说话太过分,便又坐在沙发上默默靠近她。
“妈,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明珠把头靠近王嫂子肩膀上。
“傻孩子,妈妈只是希望你幸福,或许你真的太冲动,妈也说不清楚。如果妈当年敢跟你这般操作,早就找到男人嫁出去了。
妈当年太听你外婆的话,一度把男人当成敌人,总以为他们是一头头猛虎,对女人虎视眈眈。而我们女人是绵羊,是老虎口中的美食。
当时我看到比我年轻的女孩一个个都出嫁,我心里着急啊,恨不得羊入虎口,在路上捡个男人回来,把自己塞进给他们嘴里。”
王嫂子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动情地说。
“说到要出嫁,我心里又有点害怕,觉得那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仿佛那就是一个陷阱。”
王嫂子听到女儿幼稚的话,竟忍不住笑出声,“婚姻就是一个陷阱,我现在都不知道咱女人嫁过去究竟为了什么,
要洗衣做饭伺候男人,伺候公公婆婆,围着灶台忙碌一日三餐。
身体的女人味逐渐变成油烟味,老公和孩子成为自己的全部,
可是他们的心何曾在咱身上,到头来都白忙。”王嫂子越说越有感触,不觉流露心声。
她还没说她得天天忍受老公的鞭打。
“妈,不好意思,明知道是陷阱,我还奋不顾身跳下去。”明珠伤感地说。
“妈比你还惨,到处去找这样的陷阱。咱女人都甘愿沦陷在男人精心设计的陷阱里,慢慢成为男人的一部分。”
“我才不想成为男人一部分,我是独立的个体。如果家明打我,不爱我了,我会毫不犹豫离开他,大不了再找另外一个。”
“你有这份决心比妈勇敢多了,现实又是另外一个样呢。”
“那妈当初爸打你,你干嘛不早点跟他离婚呢。”明珠不解地问。
“那时候女人离婚就像被人扔掉的破鞋一样,是个不吉祥的东西。
人人用怪异眼神看着你,总想在你身上揪出点什么说说。
这只是其中一点,更现实的是没有容身之地,娘家回不去,夫家留不得。
父母在或许还能住个把月,如果父母不在,住两天你就得看哥嫂脸色。如果双手勤快,哥嫂也不是容不得,但做牛做马那样,谁愿意呢。
能马上找到下家,换点礼金给他们,还能在娘家处留点体面,好吃懒做的话,屋里可没地站。
我真希望你关键那一步走得谨慎些,谁知道你自己主动去勾搭上男人。”
王嫂子听到女儿说不喜欢就离婚,着实为她担心,有点难过,又怪她太草率。
“妈,我跟家明是正常谈恋爱。我也不是刚认识他就跟他过夜,我们谈好久了,开始我还叫上二姐一起去跟他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