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那么近干嘛?”王嫂子低着头说,往板凳末端退一下。
“屁股痒了,双手戴着手铐又无法抓痒,借着板凳板凳上摩擦一下。”陆说着不忘左右动了动屁股。
“看到手铐我怪怕的,看上去坚硬无比,又冷冰冰的,一点情义没有。”
王嫂子往陆景川双手瞧了一眼,陆景川双手搭在面前的裤子上面。
“手铐本来用来捉坏人的,它讲什么情义。铐上它就没自由咯。”陆景川笑着说。
“不怕告诉你,以前王金生打我的时候,常说用手铐拷住我,当时我挺怕的,但麻绳绑得多了,我又嫌弃麻绳粗糙,
麻绳蹭到皮肤发痒,且每次捆绑后留下一道痕迹,第二天去米铺卖米,遮盖不住,买米的街坊就会知道我昨晚挨打了。
有一次王金生发怒再打我,当他拿出麻绳时,我忍不住问怎么不用手铐呢,天天用麻绳捆绑当我一捆干柴么。
谁知我刚说出口,他更生气,直接一巴掌打过来,他说我贱,连挨打的工具都要挑选。
我说既然都要痛,为何不选择一件稀罕的,这样痛起来有高级感。”王嫂子絮絮地说。
“你是说双手戴着手铐挨打,会比捆着麻绳挨打更高级。”
陆景川第一次听到怪异的见解,原来挨打是有层次的。
“你不觉得吗,手铐毕竟是铁的,坚不可摧,即便挨打也还有点尊严。”
“呵,我不知道这些话,如果王金生是警察,他要铐住你还是挺方便的。手铐这种枷锁不是普通人都有的。”
“我也不是非要用手铐,但天天挨打用麻绳怪腻的,想戴着手铐试一下而已。我都觉得自己脑袋出毛病了。”王嫂子叹口气。
“瞎说,这是人之常情,你内心还保持着好奇心,即便挨打也要尝试不同方式,
这不正是对生活的期盼吗,如果心死的人,她还在乎自己双手用什么捆绑吗?即便什么都不用,她心里也有一把枷锁。”陆景川认真地说。
“哎,你说话还挺有哲理的。”王嫂子笑着说。
“实不相瞒,我以前也打过老婆,只不过我从来捆绑着来打,因为她从来不反抗,她很听话。知道我要打她,她先回房等着。免得被邻居看到。”
“这层我跟他都做得挺保密,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他也不想被邻居知道他又打老婆。昨晚如果不是你跳进来,恐怕不知道我被打。”王嫂子出神地想。
“窗户严实也透光,我是在窗户裂缝里看到的。那条棍子有手腕粗吧,亏你挨得住,也不喊疼,多不给面子王金生。”陆景川笑着说。
“我干嘛要给面子他,我的面子早被他踩在地板上。”
“女人有时要懂得服软听话,男人才好好疼呢。”
“你以为我不听话吗?每次吵架知道他吵不赢又要找棍子打人,他一时找不到,我都提醒他棍子放哪里呢。”
“真有你的,活该被打,这不气死王金生吗?你一点不害怕他,他面子搁哪里去。”
“哀莫大于心死,我还怕他,我瞧不起他呢,他要老婆听话只想用暴力,咱女人才不是吃硬不吃软的动物,平常对我们好点,都会死心塌地跟着他了。”王嫂子说着说着竟有点伤感。
“才不信你的鬼话,你们就是吃硬不吃软的动物,当我们男人向你们服软时,没过多久治不了你们啦,都把自己当成女王,不把我们放眼。”
陆景川冷笑,他又往王嫂子身边靠靠,王嫂子又往板凳末端退,她的眼睛始终看着那副手铐,似乎有某种魔力。
“难得你跟我说那么多话!王金生如果知道恐怕不知怎么打我呢。”
“都成家常饭了,还怕他干嘛。”
“还是会痛的嘛!”王嫂子的眼泪默默流下来。
陆景川勉强举起手帮她擦眼泪。王嫂子突然伸出手抚摸那副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