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回房间里去,连房门也不关。
孙维想着应该是跟二婶在路上吵架。没过多久就听到二叔在房里呻吟。
孙维赶忙问怎么啦,二叔躺在床上说心口疼。
“要不要去医院!”孙维问。
“没事,躺躺就好啦。”
孙维也没在意,他想弄个发型,去跟一个女同学约会,昨晚喝酒跟那位女同学说得默契。
可是发型弄好,还听到二叔在床上呻吟,孙维警觉再次问二叔要不要去医院。
二叔犹豫一会,“那去吧!”
孙维扶他起床时,他还嘱咐二叔不要把手弄到他头上,小心搞乱他的发型。
二叔轻轻“嗯”一句,孙维就扶他下楼梯,当时一家人衣食起居在三楼。
当落到一楼地面时,孙维缓口气大意松开手弄自己的发型,谁知道就在那时二叔就扑倒在地面。
孙维看到二叔僵硬的身体,喊了几句二叔,完全没反应。
忽然之间,只觉天昏地暗,吓得只顾流眼泪,嘴里不停默默地念:“惨了,惨了。”
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害怕天黑父亲回来打他。
好在邻居看到赶紧过来看,看到没有呼吸连忙摇摇头,说连医院也不用送去了。
但也有邻居说咽气的人抬回屋也不好,放在大街上更不好,大人又都不在家,还不如送去医院,还找个地方停放尸体。
邻居当真找来板车拉二叔到医院,他们明知二叔已死,但突然跑得像争分夺秒在救命。
去到医院医生拿个电筒照照二叔的眼睛。“人早死了,抬回去吧,应该是心肌梗塞而死。”
“活着人才回去,人死了还抬回去干嘛。”邻居说。
孙维知道他们只想等到爷爷奶奶回来做主。
傍晚开开心心去喝喜酒的一家人哭哭啼啼回家,有邻居悄悄把二叔死讯告诉他们。
孙维至今都没把因为自己粗心才令二叔跌倒真相告诉家人。
因为三叔去女人村消失,爷爷去女人村差点残废,二叔后来又这样。
很多人觉得孙维家这栋楼风水不好,再加上开始建设挖地基时,在地底下挖出两副棺材,
联想到入住后一年一年发生的怪事,奶奶早就想搬走。
恰巧工作都有调动,很快都迫不及待离开。
二婶子本来在镇上教书,爷爷通过一些关系,也帮她调走。
这栋楼除了租部分出去,只有孙维一个人住,他自己留在镇上工作,一方面也是工作原因,一方面也是对二叔的愧疚,他不太想面对家人,觉得自己一个人住着挺好的。
如果当初不是他臭美,松手拨弄发型,二叔可能不会扑倒在地。
刚才家明往后翻倒,他拼尽全力咬紧牙关,伸长脖子让家明贴在自己背上,只有一个念想:“不能倒地,不能倒地。”
此刻他跪在地上,头轻轻撞着墙壁,心里隐隐作痛,似乎对以往自己失误的一次救赎。
良久他转过身,看着急救室的大门,期待家明能活过来。
无论怎样,他觉得必须先去找陆景川,大声告诉他:“你的儿子快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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