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梁顶,清风更盛。
牡丹取下船型帽,任凭多情的微风,尽情地将一头青丝,舞弄出黑缎般的亮波。
牡丹,迎风静默了一会。像是自语般地说:“我结过婚,丈夫是马司令手下,大刀队队长。
婚后不到两个月,就在一次和马仲英的遭遇战中,中了黑枪。”
说着,扭转身来,目光略带忧郁地瞅着黄兴。
黄兴,被这突如其来的氛围,给逼的不知所措。
一阵难熬的忐忑过后,黄兴努力地抬起头。同情的目光,注视着她说:“真是不幸,你也别太难过。”
牡丹凄美一笑,像是突然放下了重负似地说:“我不像你,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我们回回人结婚,都是父母包办。
亲戚套亲戚,谈不上感情不感情的,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
我还在兰州上学,马司令就把我骗回来,嫁给了我舅舅的儿子,也就是那个大刀队队长。”
看样子,牡丹对马司令,和他的家族,充满着一腔难言的怨气。
黄兴实在不知,怎样用话语来劝说,和安慰她。憋了半天,才怅然说:“身逢乱世,活人难啊。”
牡丹,倒像是很快从阴霾的氛围中,跳了出来。
她冲黄兴凄美一笑,说:“是啊,身逢乱世,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说着,惊疑的目光,便凝神般注视在黄兴的肩头。
正当黄兴疑惑得不知所错时,只听牡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匀称的身段,前仰后和地颤动了几下,说:“咋把针线挂在了身上?”
黄兴这才发现,早晨衣服没缝完,就日急慌忙跟着老黑出了门,竟把针线都没取下来。
于是,表情尴尬地吞吐道:“早晨。。。。。。早晨还没缝完就。。。。。。”
黄兴面带羞涩地,正要伸手拽下线头,却被牡丹发声拦住了。
只见她凑前一步,表情温婉地说:“我来帮你缝。”
说着,纤指灵巧地,捏起了垂落在肩头的针。
紧接着,“噗嗤”一笑,像是自语般地说:“这道口子,还是我给弄的。”
黄兴尽量屏住呼吸,生怕口中的浊气,熏染了人家。
牡丹娴熟的动作,很快就缝好了。她轻巧地伸过头,用牙咬断了线头。
一缕淡淡的幽香,便迫不及待地窜进了黄兴的鼻孔。硬是将憋住的一腔浊气,引发了出来。
黄兴忙装作拍打裤脚的蹚土。但是,心却跳得让他面红耳赤。
牡丹抿嘴一笑,优雅地转过身去,目光深邃地眺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