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祥子疑惑不安的样子,慧明冲他笑了笑,说:“这屋的主人,一年前搬进了城。
房屋布施给了寺院,平时一直空着。
前几日,师父才教我拾掇出来,里面的家什,是几个居士布施的。”
祥子茫然地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广慧师父,知道我要来么?”
慧明神秘地抿嘴笑了笑,把话叉开,说:“寺院平时开两顿饭,上午十点,下午六点。
你也可以自己做饭,这里家什都是齐全的。
米面油可以去寺院的斋堂领。
马放到溪谷的栅栏里就行,放心,它跑不出去。”
祥子这才回过神来,忙朝慧明鞠躬致谢。
慧明还礼说:“若没别的事,我就先去了。
有事,到寺院找我。”
祥子送走了慧明,突然有了一种奇怪不安的感觉。
好像自己的一切,不是命运在左右,倒像是二位师父有意的安排。
祥子清楚寺院的规矩,过了饭点是没饭吃的。
所以,他也不急着进寺院,先把马上的褡裢和鞍具卸了,牵着马来到溪谷。
打开谷底的栅栏门,远远望去,静谧的谷底,一匹马在悠闲地吃着青草。
祥子摘了马笼头,那马便欢快地朝着一片绿茵跑去。
祥子这才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充满着湿气草香的溪谷。
说是溪谷,也就是山梁分叉留下的一道沟谷。
沟的西侧是陡坡,马上不去。
东边虽然坡缓,却有半坡上的院墙挡住了去路,马也过不去。
沟的南端是捱头。
一缕清澈晶亮的泉水,顺院墙底伸出的一截,半开的竹管,像珍珠般的滴落在谷底。
竟也滋润出满谷的绿茵。
谷两边稍缓的地方,生着几棵不成材的老榆树,弯曲的身子,显得苍老而又充满着盎然生机。
祥子烧了壶水,便从包里掏出铁蛋硬塞给他的几个烧饼,和两只卤鸡腿。
就着开水胡乱地吃了一阵,天也就黑了下来。
可能是这几天,只图了高兴,也没好好睡个囫囵觉。
躺在炕上胡思乱想了一阵,便昏昏地睡了过去。
大清早,祥子就去见方丈广慧师父。
见早课还没完,便随众上课。
广慧师父,远远地冲他挥了挥手。
祥子便随广慧师父来到了方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