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涛看着已经在河边坐了两天两夜的男人,他沉痛地说:“小二,我外公外婆在问了,快瞒不住了。”
像没听到他的话,男人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只平静地盯着河面。
左不过一直陪在他身边,眼皮子肿到睁不开。
她歪着脑袋,靠在左殿肩上,眼圈刺痛,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救援队的人换了好几拨,明知道什么都打捞不上来,却好像只要不停下,就会有希望。
想到这两天的状况,宁涛说:“没找着是好事。。”
说到这,他自动消音,剩下的话怎么也讲不下去。
那些话,像是在自欺欺人。
落到这种河里,若没有及时救上来,生存的可能性太低。
当时天太黑,这边路过的人也少,光线那么暗,赵天蓝若不是会游泳,又把动静搞得很大,左殿也未必能及时地发现她。
更何况一点水都不会的薄暖阳。
左不过抽泣:“二哥,我怕”
“怕什么,"两天没说过话的男人忽然开了口,声音嘶哑到变形,"她好好的,总能找到,若是不在了,我去陪她。”
他表情太过平静,宁涛浑身发麻,又痛又恐惧。
远处有父母带着孩子路过,孩子俏生生地说:"妈妈,这个冰淇淋好好吃。”
年轻的妈妈笑着说:“今天只能吃这一个哦。"
这声音很欢快,因隔了点距离,传到河边,已经弱了许多。
然而一直没有情绪的男人,却突然撇过脸看向那边,眼底全是红血丝,他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下,浓浓的后悔蹿进每一根毛孔。
他想起了那盒他没让薄暖阳吃的冰淇淋。
她连盒想吃的冰淇淋都没吃上。
被他给扔了。
还有那天雨中,她说的赵天蓝穿短裙的事,她是想听到他的解释的吧。
他也没说。
她心里一定觉得委屈了。
他还吓唬她,抱她跳进了泳池。
她是不是很怕。
这里那么黑,水流那么急,她是不是被撞痛了。
这天阳光很好,普照大地。
左殿慢慢低下脑袋,所有的情感仿佛都已经消失,只余麻木。
他淡淡吩咐:“把人撤了,你们都离开。”
“二哥!"像是明白他想做什么,左不过痛喊,“你别犯傻。"
左殿没理她,无波无澜地说:“都走,别在这里吵她。“宁涛急的直转圈:“小二,人还没找到,就代表有希望,懂吗?”
因这件事,这条河整个被围了起来,阿松带着人,守在路口,谁都不许进来。
偌大的公园寂静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