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王东当年和你爸算是道上的朋友,他和你爸拉帮结伙过。”
顾绵那时候才七岁,很多事不懂,只知道爸爸没有稳定工作,妈妈总是骂爸爸没出息,但爸爸有时候也会拿很多钱给妈妈,妈妈就笑,买很多漂亮衣服,花完了,她和弟弟没钱吃饭,妈妈又开始骂爸爸,爸爸就会消失好一段日子。
现在想来,爸爸那时候干的就是违法的事。
“你爸爸被判刑之后,曾托关系找到王东,王东说,你爸爸让他帮忙从一个账户里取十万块,给他五千的好处,剩下九万五,五万给你妈妈,四万五给当时你爸爸所在监狱里的一个监狱官。”
十万块应该是爸爸犯法得来的钱。
但为什么要在判死刑后贿赂一个监狱看守的警察?
凌枫看她一眼,继续说:“王东说,后面两次,一次是你爸爸让王东帮忙想办法见到那监狱官,让那监狱官给一个很重要的人带句话。”
“很重要的人?谁?”
凌风摇头:“王东说,你爸爸没说是谁,他不知道。”
“最后一次探监呢?”
“你爸爸给了王东两串电话号码,让他出去打电话联系电话号码里的人,说的内容是一样的:顾北中说,人在做,天在看,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夫妻俩!”
“这两个电话号码拥有者是一对夫妻?”顾绵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那电话号码,王东……”
“他说写着那张纸条的号码在家里藏着,让我们先放他。”
顾绵也听出话里的意思:“他根本早就把电话号码丢了,这么说,只是想让我们放他走。”
凌枫点头:“电话号码这条线索等于断了,但是,王东说了那个监狱官的名字,我们可以找到他。”
顾绵灰暗的眼眸里又燃起希望:“对!找到监狱官,就能找到那个被带话的很重要的人!”
……
顾绵和凌枫一起出了刑侦科,刚下楼就看到迎面走来脸色阴沉看着他们两的季深行。
顾绵抬手看表,五点半,才知道下班时间已到。
两个大男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冷对视数秒。
凌枫率先移开目光,不想再给顾绵添不必要的麻烦。
“绵绵,我先走。”
顾绵对他的帮忙很感激,眉眼弯弯的:“好,明天见!”
这一眉眼弯弯落在老男人眼里,是绝对的眉来眼去!
一坛醋打翻在心里,薄唇冰冷地扯了扯:“绵绵,喊得够亲热。”
“熟的人都这么喊我,小双也叫我绵绵啊,你怎么不说她?”
顾绵知道他对她和凌枫有芥蒂,小跑着过去,小手挽住男人胳膊,老男人还在吃醋中,扬手甩开。
顾绵又拽住,再不放手,眉眼讨好的解释:“凌枫真的就是帮我查当年爸爸的案子而已,我们刚才在审讯室,审的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去追没有追到的那个关系人,掌握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季深行眉宇拧起,五官线条冷峻而认真:“你公公就是公-安-部-部-长,真要查案子,用得着什么凌枫?”
“我知道找爸爸要容易得多,可是爸爸很忙,而且又在北京,爸爸处理的都是大事儿吧,对于地方上的案子,恐怕没那么熟悉,我不想打搅他嘛。”
男人大手包住她小手:“要是真的难查,就找他,他一声命令下去,各局都得听令,大家一起,总比你一个两个夏沫瞎查效率高。”
“说到这,这有一件事爸能帮上忙,就是我爸当年案子的整个档案,上面说是敏感,不公开,要是借助爸的权利,说不定我能看到档案!等爸下次从北京回来,我和他说说这事儿!”
出了局子,季深行的宾利,停在马路对面。
两个人一路讨论着,过马路,上了车,丝毫没注意到公、安、局门口不远处的大树下停了一辆火红跑车。
跑车里,坐着的人,身姿优雅清致,半开的车窗,风淌进,吹起她瀑布般的青丝,露出莹白额头上那漂亮的美人尖。
他娶了个警察?
不意外。
季伟霆当年就是从警察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