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行舀了粥一扭头,对视上她肃冷沉默的眼神。
她的双眼皮不明显,但眼皮薄薄嫩嫩,漂亮而有特色,眼睛很大。
此刻,在季深行眼里,她的眼神过分淬亮漆黑,不是那种晶亮,是冷亮的锐利。
季深行看得清楚,暂时不明了,她看他时眼神异样的原因。
这样的盯视,顾绵没勇气到只持续了半分多钟,压抑着心脏扯痛的闷窒,她移开了目光。
季深行眉眼难得温润,低沉开腔:“怎么了?”
顾绵抿唇,唇色又白了一层,她摇头。
脑袋已经从他怀里出来了,她屏住鼻息,拒绝呼吸那股他身上的不属于她的女人馨香。
可是她不呼吸,鼻子里,脑海里,心里,满满的全是那股味道了。
下颚被干燥温热的大手抬起。
他指间有男人烟味,淡淡的一丝一丝,缓冲着她鼻息里残存的那道刺鼻幽香。
“怎么突然不高兴?”男人微微蹙眉。
顾绵看他,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心里在痛,他温柔注视她的眼神,让她更痛。
顾绵侧了脑袋,小巧的下颌从他宽大的掌心里出来。
她挪动身体,与他错开了位置,离他很远地在*的另一边半躺下。
这个举动让季深行眉头蹙得更深,长腿一抬,他坐到*中央,深邃眼神直逼她:“说话!”
顾绵看他,心里大概是冷了,苍白嘴唇动了动,发不出质问地摇头:“没有事。”
季深行抿唇,对她陡然的疏离不解,又烦。
他端起那碗粥,蹙眉对她说:“过来,把粥喝掉。”
顾绵撑着身体起来,心里情绪翻涌,脸上越是平静。
仔细端详他,男人英俊的五官,神色清冷无异,他身上的女人味道不是她幻嗅,那就是他隐藏的功力太过深厚,居然能在她面前若无其事不心虚。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不屑撒谎的男人吗?
心里透凉的冰冷,像黑夜里的浓雾卷席着她,无声无息,却能进入她的肌肤,她的骨头,她的血液,将她封锁冷冻。
勺子递到她嘴边,他温和哄她:“别闹脾气,先吃饭。”
“我自己来。”顾绵冷淡地接过碗和勺子。
季深行两手空了,身体也僵了,男人蹙眉变成拧眉。
顾绵吃的很快,动作机械,没有味道也往嘴里塞。
小碗见了底,季深行接过去,缓和气氛地笑笑:“都吃完了,很好,再来点?”
“饱了。”顾绵摇头。
季深行放下碗勺,伸臂过来要揽住她纤细腰身。
动作太快,顾绵又进了他怀里,鼻息好不容易散去的味道,再度折磨她的嗅觉神经。
她伸手抵住男人质感衬衫下的胸膛,拉开距离:“这样,我不舒服。”
季深行信了,微微松开,顾绵立刻离他远些,但他不放开,大手握住她纤细十指,语气温柔:“累了吗?”
顾绵对视他。
突然问了个问题:“你说车祸,具体是怎么回事?在哪个路段?我在交警那里有朋友,需要他过来帮忙处理吗?”
季深行短暂一顿:“不是严重事故,计程车只碰坏了一个车灯,撞过来的那辆车比较严重。”
顾绵沉默,沉默听着他明显的含糊其辞不愿多说。
这个问题后,她便不说话了。
任由男人的坚硬的胸膛以及他黑色西装上那股不去的馨香,炙烤着她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