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皱呼呼的睡过去了,小脸被室内的暖气蒸得粉晕晕的,模样可爱。
季深行小心挪动长腿,大手捞起皱皱放在他身上的小短腿,藕节似的捏在手心。
顾绵黑暗中听见他轻叹一声。
过了一会儿。
季深行撑着身体起来。
顾绵跟着走出去,见他在穿大衣,眉眼疲倦眼圈赤红的样子,不免担心,“还要出去?”
“嗯,回医院。”
季深行应了一声,大衣在他身上,身姿笔挺,一身的黑色衬得他五官皮肤越发冷白,疲态尽显。
他走在前,开了卧室门去洗手间,对着镜子洗了把脸,男人洗脸方式粗糙,动作却很优雅。
顾绵随意披了件针织长衫,贴身面料勾出她细瘦的曲线。
她靠着磨砂玻璃门,看他抬起冷硬下颌在刮胡子。
季深行的下颚在她眼中,线条是男人少有的行云流水,从侧面看,特别好看。
下颚正中间的位置他刮不到,动作笨拙。
顾绵看不下去,走过去,矮矮的个子需要踮起脚,拿过他手里的刮胡刀,帮忙。
离得近,她又踮脚站不稳,整个身体不得不倚着他宽厚的胸膛,左手,纤细手指紧紧抓住他大衣门襟。
两个人,热热的体温和呼吸缠在了一起。
后腰一暖,被他的大手有力搂住。
顾绵不自在,脸上他的气息喷洒,双颊绯红,她只好集中注意力,刮得很认真。
但她的呼吸开始紊乱,一缕一缕落在他因为清瘦而更加突出的男性锁骨上。
季深行居高临下,视线扫到她低眉敛目为着他而在认真的样子,喉结动了一下,特别想俯身下去吻一吻,不过他克制住了。
克制得辛苦。
“好了。”
顾绵脚跟着地,便迅速离开他,一时之间没有抬头。
季深行的右手,慢吞吞地从她的小腰上放下去。
幽深视线专注看她,接过她手里的剃须刀,“你很久没有给我刮胡子了。”
顾绵摸着烫人的耳根退到洗手间门边,低头默默。
季深行看了她有一会儿,心情很好,撑着洗手台,三两下清理薄唇嘴角的泡沫。
顾绵递过干净毛巾,让他擦干水渍。
洗了把脸,修了一下边幅,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许多,五官越发清俊。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楼。
偌大别墅客厅里,季深行开了一盏小射灯。
顾绵站在一边问他,“吃点什么再走?”
她和他都没吃晚饭。
“不了。”他喝口水。
“刚才回来时收到傅斯简讯,我们派到苏黎世的人传来消息,已经买通了一个曾长期呆莫靳南身边的人,以前和莫靳南一起给峥峥研究过病情的,是峥峥以前在苏黎世住的那家医院的高级医生。”
顾绵皱眉,“莫靳南身边的人,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