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权高喝:“开什么棺?你疯了?!”
死去的女儿是两个人的伤痛。
叶素以小时候,叶景权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多大感情,兴许是做的那件不为人知的亏心事,觉得*爱这个女儿对另一个孩子就是伤害。
可是叶素以乖巧可爱,会甜甜的叫她爸爸,一下班就跑过来抱他大腿,她被白美仪教的很好。
他对素以的感情,也渐渐浓了。
叶景权把怀中哭得脸蛋通红的小女娃轻轻放到沙发远处,抬手捏着眉心,“美仪,你适可而止。”
“那你为什么不适可而止?!”白美仪泫然欲泣,“你一次次把我的心当箭靶子,你不心疼所以才无所顾忌!”
叶景权不看妻子,额头的青筋凸了出来。
他扭头看了眼还在擦泪的小娃娃,低声警告:“素以去世不久,让她安心在天堂,开棺这种荒唐事我不想再听见第二遍!”
“开棺我不心寒?”
白美仪戳着自己的心口,眼泪缓慢掉下来,“素以死了,我心里最痛!当初坚决不火化让她土葬为的就是今天,这孩子我一定要夺回来!”
叶景权熟知她拗起来的个性,跟她这样扯着红脸吵下去永远没完。
叹口气,双手按住妻子因为哭而抖动的肩,“美仪,我们快六十的人了,能带她到她长大成人吗?她才四岁或许不到,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被你弄得印象极差,孩子心理有阴影,会抵触,你越要把她夺过来孩子越不喜欢我们。这样我们得到了什么?是素以希望见到的吗?她和我们没有感情亲情基础,你太急了。”
“叶景权你还是素以的爸爸吗?从知道小外孙下落到现在,你表现出过一丁点要给素以出头的想法吗?”
白美仪从心底到眼里地泛冷:“你是不是觉得顾绵也是你的种,带着我们素以的孩子就无所谓?”
叶景权拧眉,一言不发,只觉得妻子现在这个状态很陌生,碰上白美凤的任何有关的一点事情,妻子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白美仪端着杯子喝口水,眼神很冷地看着丈夫:“顾绵带她带出了感情?我就非要看看她白美凤的女儿痛不欲生的模样!”
“你魔怔了你!”叶景权脾气被激出来,抬手扫下桌子上一个杯子。
玻璃杯碎裂的响声,吓得躲在远处沙发里的皱皱哇哇大声哭了出来。
佣人在楼梯口,不敢上来大打扫。
白美仪被孩子的哭腔吵得头晕,耐着性子过去,“宝宝别哭,外公外婆不是吵架,阿嫂,去厨房把甜点端上来。”
佣人点头立刻下楼。
皱皱大眼睛泪闪闪地看着朝自己逼近的严肃老婆婆,刚才看见她扯着脖子大声说话的样子,不敢再蹬腿踢她,怕挨打。
妈咪说过,遇到坏人要机灵点,不能一味地犟着喊哭,生气也不要表现出来,暂时受点委屈,之后再加倍还回去!
等妈咪找到自己就好了。
白美仪见孩子没有反抗得像刚才在车上那么厉害,脸色缓和一点,孩子弱弱的抽噎声听在她耳朵里也不好受。
“宝宝乖了,我是外婆呀,不凶你不骂你的,草莓蛋糕和果冻布丁,要吃哪一样?”
皱皱听妈咪说过很多次白雪公主和那个丑恶皇后的故事,警惕地摇头,哪一样都不吃!
白美仪把吃的搁在桌上,带着笑容捏了捏柔白的小嫩手,“那宝宝告诉外婆,想吃什么?”
皱皱忍着没把手抽回来,以为把坏人哄高兴了,泪汪汪地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白美仪揉着她的一双小手,细腻得像牛奶一样,从此处看顾绵对小外孙女是不差的,但也改变不了她对白美凤顾绵之流的最深的痛恨!
皱皱小心地问了一遍什么时候能回家。
白美仪脸色差了点,没回答,趁皱皱哭泣时伸手迅速拽下她头顶几根小卷发。
“呜!”皱皱痛哭,吓得小身子抖了起来,捂着小脑袋一脸泪花。
“你干什么?!”叶景权赶紧过来抱走孩子。
白美仪低头眯眼仔细看那几根拽下来的头发,肉眼很难看出是不是带了毛囊的,但一数有七八根,总有一根是带了的吧。
从幼儿园把孩子带走,中途有去一趟熟人开的私人医院,强迫着孩子抽了一管子血。
用素以的遗骨做亲子鉴定,具体的白美仪不十分清楚,需要另一方的头发还是血液,两样都备好,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