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歪吵嘴了一会儿,十一点半了,两个人出门,直奔家具市场。
进了电梯,从不贴广告通知的电梯壁上多了一张崭新洁白的a4纸,顾绵凑过去一看,整张脸都不好看了,又青又红,无数尴尬窘迫羞耻在上面!
某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念道:“503的某位女士!请你ml时闭上你高贵的嘴!你不用叫那么大声证明你如何享受以及你那位姘头有多厉害能干!你这种严重扰民行为令人发指!平时也看到你抱着孩子出入,既然已为人母,大家相互体谅为下一代着想!再有此种情况,咱们物业见,哇,三个感叹号呢……”
男人气定神闲念完,扭头看她,恶劣的挑眉在笑:“喂,他们说你扰民哟~”
顾绵:“……”
……谁他妈让她不得不扰民的?!谁是罪魁祸首!现在是在取笑她吗?
电梯叮咚到一楼,顾绵优雅转身,抬脚朝着他的脚背恶狠狠跺下去,高跟鞋跟放肆碾压!
在他惨痛的叫声里,解气的扬眉:“现在是谁扰民啊?”
“脚脚脚……痛!我错了,脚拿开你个泼妇!”
顾绵刚缓和一点的脸又铁青了,温柔笑笑加重力道,“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泼妇干嘛呀?嗯?你说是吧!”
“……我真的错了……”
闹了一阵,某人的脚已是半废状态,顾绵才踩着高跟扬眉吐气出了单元楼,刚打开门手机响了。
她从包里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脸色瞬间不太好。
铃声响个不停,她也迟迟不接。
季深行擦掉鞋子上的灰尘起身,看到她脸上沉下来的情绪,察觉不对劲,皱眉问,“怎么了?”
铃声只响了一遍,打过来的人也知道她不想接,没有再打。
顾绵抿唇不出声,快步朝他那辆宾利慕尚走去。
“你开车还是我开车?”她立在车边,风把她身上的前碎花裙子吹起,露出皙白的一双细腿。
季深行走过去,目光游移在她不对劲的脸上,大手揽住她的腰,“没事吧?”
顾绵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翻到未接来电,没有署名,她低声说,“记得我和你提过你因为什么事受伤躺了一年的吧?”
他看着她,点头。
“给我打电话的是绑架我的那个女人的姐姐,也是我的亲生母亲,这一年她给我打过很多次电话,每一次我都不想接,也没有接。我亲生父亲绑架中受了很严重的伤,听说在医院里几度差点没活过来,她打电话估计是让我去看看他们,我……”
她沉默下来,也许她自己也矛盾,不知道该不该去。
季深行什么也没说,身高腿长的站在她旁边,见她掖在耳后的头发散开了,一手固定住她的肩,一手去帮她重新弄好。
看着她的温暖目光,一如他此刻整个人散发出的感觉:“如果你想去,我陪你。”
这一瞬,顾绵仿佛看到了三十七岁的季深行,当她心情低落时,会这样温柔。
她笑笑:“我想想吧,自己心里放不下的恨,究竟有没有也许就是见亲生父亲最后一面重要。”
“我开车,去那边。”他伸手夺了她的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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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慕尚开出小区,他边看红绿灯边问她,“对了,电梯那张纸上,姘头是什么意思?”
顾绵不开心提那张纸,想起卫川说过他语文超级差,胡诌,“小白脸的意思。”
“我是小白脸?”某人脸色一瞬阴沉。
顾绵忍着笑意,“又不是我说的,隔壁502说的。”
他好看的手捶一下方向盘,“回家找她去。”
“你消停点好不好,本来就是我们不对,不,是你的不对,你让我叫那么……大声的。”
他较真:“她凭什么说我是姘头,我是你合法丈夫!”
顾绵默默的没说话,没告诉他,离婚后,复婚证一直没去办,后来又发生那么多事,再后来,他变成这样了。
他现在失忆,也不是不能办理,只是顾绵总有丝小小希望,想等到他恢复记忆那天,变成她的季深行,再去办。
这个想法不能告诉现在的他,估计又要生气。
小屁孩难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