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伟霆紧蹙眉头:“伤她这么深,不能做更过分的事了。”
苏云敛目,顿了顿说:“我还是希望深行这小子能挣点气,重新赢回她的心,磕磕碰碰四年,这俩孩子过得,我看着都累。”
季伟霆把结实的胳膊放到妻子的腰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主张过多干涉。”
“你就是什么也不管。”
苏云偶尔会在丈夫面前使点小性子,负气地扭腰离开他的手臂。
顾绵在前面带路,三个人很快到了重症监护室。
路上,季伟霆把峥峥的事言简意赅跟苏云说了一遍,意料中的,苏云张着嘴惊讶地不能接受。
顾绵问过李医生,探视时间已过,苏云和季伟霆不能进去。
季伟霆脸上没什么波动,内心却难掩激动,在玻璃门外盯着素未谋面的小孙子,专注而亲切地看着。
紧皱眉头冲顾绵说,“太瘦了。”
“小可怜,看着心疼啊。”苏云没见过病成这样的孩子,一下子眼泪掉下来。
季伟霆安抚妻子。
顾绵目不转睛温柔注视安静昏迷的小人儿,从手术室出来捡回一条命,顾绵已经很满足。
当母亲的有时候真的不求什么,只求孩子健健康康。
…………………………
季伟霆和苏云在峥峥病房外呆了很久,顾绵和他们说起峥峥的病情,还是捡好的方面说,血液培养法,她也不了解,也就没有过多说什么。
晚上十点半,顾绵坚持让两位回家休息。
走之前,季伟霆再度去了趟季深行那,顾绵和苏云在外面等着,没有进去。
季伟霆拿了大衣走出来,看一眼顾绵,说,“大概是吃了药,睡过去了。”
顾绵愣愣地点头。
苏云穿好外套握住她的手,“艰难时期,绵绵,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皱皱交给我。”
“你看看你,脸色苍白精神不济,等会儿叫看护过来,我在医院旁边的宾馆订了房间,你过去冲个热水澡睡一觉,听话,别守在这里,夜里的医院呆久了不好,阴气很重。”
“好的,阿姨,我知道了。”
顾绵从苏云手里拿过房卡,其实这些天,季深行在汉金斯教授他们住的酒店里订了房间的。
实在不缺睡觉的地方,问题是,心中压着重担,怎么睡得着呢?
“我明天一大早就过来。”苏云上车前这么说。
“不用,阿姨,早晨还是很冷的,中午出太阳了再过来。”
顾绵知道,苏云操持家里大小事,还与爷爷奶奶要照顾,也很辛苦。
苏云开玩笑,“我看起来已经老到都抵御不住初春的早寒了吗?”
“不是啊!阿姨很年轻。”顾绵急忙说完,察觉用词不当,“阿姨,看起来很年轻。”
苏云呵呵笑笑,季伟霆把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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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绵看着车汇入街上零星的车流里,转身。
季深行病房和峥峥的病房在同一楼栋,不过季深行在五楼,峥峥在二楼。
顾绵进了电梯,盯着楼层数字的按键发呆。
电梯门关上,她不按楼层数字,电梯就不走,不一会儿有人打开门进来,按了数字,扭头好心问她,“去几楼?”
顾绵看向陌生人,提着保温桶,里面散发食物的香味。
她才察觉到有些饿了,“请问现在医院食堂还有吃的吗?”
提保温桶的中年妇女很热心:“这个点儿哪还有!不过北区住院楼那边有小卖部,我就从哪儿打的面,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