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目光微动,轻轻启唇,“外面有风,不宜出去。”
月亮耷拉着拖鞋走出去了。
他跟了上去,无可奈何早已消融在无边夜色中。
医院外楼,楼梯缓步台。
她转身间。
江逾悄无声息的换了个角度,企图将所有妄图露过缝隙侵袭而来的风都挡住。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他看见没?”
“他?”
月亮面色平静,拢了拢身上的病号服,苍白脸色在灯光的照耀下,透出一股子凄美的色差。
“别装了,不累吗?”
“没看见。”
语毕,像没控制住的,问了下一句,“你很怕他看见?”
“怕。”
为什么,好像不用问。
答案就自己跑出来了。
“所以你打算让他知道?”
一句话,像无声的利刃朝他的胸膛插,幸而他早已习惯,习惯的麻木。
“小月……”
“不要这样叫我。”
“一切会让你为难的,不高兴的,我都不会做。”
月亮听了,觉得有些讽刺,唇角微提。
“那你今天来?”
是因为你受伤了。
“难道不是想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再给我一击?”
她眼角笑着,如花的笑靥却像淬了毒的针毡,刺痛了他的眼。
“直接说吧。”
月亮沉声。
江逾看着她,晶质镜片后的眼底流溢着一种她最熟悉也最陌生的神情,那有三分与她相似的眉眼,提醒了她。
他们本是一样的人。
对待厌恶的人,会拿起一切武器对抗,哪怕肉身倒下,灵魂却一样在憎恨。
“你不说?”
“那我问你,李穗穗一家,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