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游,你怎么了?”晚风拉他,“对于药厂的处理,我有个想法。”
“嗯?”吕游回过神,应付道,“什么?”
“怎么魂不守舍的,我姐没事的,等她好了,一定嫁给你,你就乐去吧。”晚风把吕游拉到床边,“我是说对于药厂,我有个想法。就是我们军备处入股麦信药厂,从采购,到生产,再到质检,全部由我们的人来管理,好处就是国军的药品供应不会再出纰漏。”
“倒是个办法,可股份还在席家人手里。”
“这次消毒水产品不合格,席家本就有罪,拿股份来将功折罪有何不可?”晚风倒是一点也不向着姨妈家。
“你可真是大义灭亲的好侄子。”
吕游嘲笑了晚风,转身走向晚玲的病床,默默握住她的手,许多话想与她讲,又说不出口。
“表哥…”
她的手被他握着,而她的心在想别的男人。吕游心里堵,堵到喘不过气,他以为叶章抢走了她,便暗中支持阿成干掉了叶章。如今,又出来一个什么表哥。
“看好你姐,退了烧就接回家,我有事回趟军备处。”
表哥是吗?她爱的人是表哥是吗?从来没有过他,是吗?晚晚。他也叫她晚晚的。可当他再次踏入牢房,真切的听到这个残废的男人躺在脏乱的草垛上,胡乱呓语着【晚晚】的时候,他崩溃了。
不管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如何可怜地发着烧,上去便拎起他的衣领将席明玄重重抵在墙上,一拳锤在了他左脸上,看着红色的液体从他的鼻腔流出。“晚晚也是你叫的?”
明玄似是被这一拳打得清醒了许多,慢慢睁开眼,对上吕游愤怒的眼睛,倒一点也不生气,“打死我吧,是我辜负了晚晚。”
吕游见他这副窝囊样,拳头再次举起来,竟不忍落下。
“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吕游将他甩在一边,“脏了我的手。”
“是,我不是男人,我本就是个残废,晚晚离开我再正确不过。”明玄自嘲着。“眼下药厂也出了问题,我一无所有了,杀了我,你杀了我。”明玄拖着残废的双腿向吕游脚下匍匐过去。
“就这么没出息!枉费晚玲她还一直念着你。”
明玄听见他提起晚玲,“晚晚她在哪里?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见晚晚。”
吕游蹲下身,丛警卫手里接过文件,摆在他面前,“签了这份股份转让书,我就告诉你晚晚在哪里。”
没有丝毫犹豫,“我签,我签,什么我都签。”明玄甚至都没看内容,就在最后一夜写下自己的名字,后半辈子,他不要事业,不要金钱,只要晚晚陪着她。
“我签好了,告诉我晚晚她在哪里?”明玄努力扒着吕游的裤脚问着,“我要见晚晚。”
“哼!蠢货。”吕游接过文件,嗤笑一声,“席家的书呆子就是这么傻。”转身离开了牢房,空留明玄趴在地上苦苦相求。
“治好他,让他好好活着。”吕游吩咐警卫。
“明哲,你说,这麦信药厂被查封,什么时候能解封啊?虽说吃了官司,可药厂药店地皮在,厂房药店在,机器在,没卖掉的产品也还在,我们还要继续给工人发工资的吧。这些财产总不能充了公吧,这就太没有道理了。”月莹坐在梳妆台上涂脂抹粉,可年纪大了,怎么打扮终究是明日黄花,心下不痛快,“还有那个石局长,双面人,伪君子,我去求他救你出来,可这个老不死居然不开门,我看你和石安安的婚事也要黄了,还搭进去我的一条东珠手链,值五百大洋呢,你得给我要回来。”
月莹往头上抹完桂花油,也没听见明哲回话。
“听见没有,明哲。”月莹扭头看到明哲往外走,“你去哪儿啊?去找石安安把手链给我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