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吃像,薛芳又是一阵无奈的摇头,如今她是越来越没个夫人样了。还好二爷没瞧见,不过就算是瞧见了大概也觉得没什么吧!
说来就来,亦卿刚说完便把果核仍了出去,起身道:
“既然知道了、咱们现下就过去看看吧!好歹都是自禹州城出来的,走到哪都是忘不了本的。”
风铃拿了毛领的貂皮披风出来,听到她这话立时便撇了嘴。
“要我说也就您还不忘这个,她压根就没把咱们放心上。”
说着便给她披上披风,仔细的系好带子整个把她裹了起来,如今亦卿的月份大了早前的衣服薛芳嫌薄,便又着手给她做了几件、说是只有自己动手才能做的更厚更暖和一些,今日亦卿穿的是一件月白色金边儿小袄,下着浅蓝色的百褶裙,外边又罩了一件宽松的毛边儿大坎肩,若不仔细瞧着还真不知道她是有了月份的人。
带着风铃与文绢出了门一阵刺骨的寒风便扑面而来,亦卿赶紧拢了拢头上的帽子,现下是数九天里最冷的时候了,在加上她现在的身子,一般都是窝在屋里懒得动弹,现下倒好一个赵环,赵氏还要人亲自过来一趟,面上是尽了礼数,可实际上受折腾的还不是她自己。心里想着、人也在风铃的搀扶下进了南苑,说来也巧,迎面便碰到了靖渝与靖询两兄弟。
“婶婶。”
靖询还是老样子,见了她首先便按礼数来行礼。靖渝堪堪的做了个样子,在亦卿看来这也算是为难他了,身为靖家长子这年纪本就比自己小不到哪去,如今却和自己差了一个辈分,更别说她这身份与他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了,他本就有着先天的优越感、亦卿也不同他计较了,横竖自己也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当下便笑眯眯的看向靖询道:
“这是要出门?”
“是啊!刚刚才被娘教导了一顿,我们两个好不容易解脱了,现下……还有人在里头受教呢!婶婶你来的有些不是时候。若是现下进去了。可能成了某人的救星,可自己难免又要听一听了。”
这样一说,亦卿便明白了那个某人八成就是张绮,对于张绮现下她完全是同情的心里。张绮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肚子里还是有些坏心眼儿的。只是毕竟年纪太小,在家的时候被父母保护的太好,嫁到靖家来这才处处被赵氏挑不是。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是来个经验丰富的,大概也只能同赵氏打个平手了。
“既然来了,便进去看看,没准儿你说的某人还要谢谢我呢!”
本是接着靖询的话说出来的,没料到跟在他身后的靖渝却突的开了口。
“谢谢婶婶了。”
说罢还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完全出乎了亦卿所料,稍一吃迟顿才道: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
说罢便有看向靖询:
“不是要出去吗?我先进去瞧瞧是什么个情况。”
“是啊!我们得赶紧走,不然又要被母亲说教了。”
说完两人便极快的出了门,好像赵氏会真的在唤他们一般。
进了门果真见赵氏坐在首位上,穿着一身枣红色金边儿小袄,下着同色马面裙,舒服的靠在椅背里,手上拿着青瓷小盅,也不知里边儿装得是什么。
亦卿进了门只是虚虚的行了一礼,也不算是疏忽了礼数。
“听说赵姑娘过两日要回禹州城,我便过来看看。”
赵氏见她除下披风,一双眼睛在她腹部打量许久,最后却笑盈盈的吩咐水红道:
“赶紧给二夫人找些厚实的垫子过来,她现在这个月份可不能受了寒。”
水红应了一声便真去寻了,亦卿忽然觉得她今天似乎太过于热情了些,难不成有一段时日没见、她转性了?这个几率应该不大高啊!坐下后这才去寻张绮,只见她坐在右侧末端低垂着脑袋,甚是安静,看来只有在赵氏面前才能收回她那满肚子的小盘算。
赵氏见亦卿来了似乎还不准备放手,直接当着她面继续说道:
“前些日子你不让渝儿纳妾也就罢了,他最终还是顾着你的感受,没有把人接回来,你可倒好不禁不感谢他对你的体恤,竟然还不依不饶的继续提及此事,你说说,我是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缺心眼啊!这事儿过了也就过了,你还见天儿的提她做什么?是真要让他在给你带回来一个,你才能住口吗?”
听了这个张绮的头便垂的更低了,明显的是没理的表现了,亦卿不禁感叹,她这是没事找事啊!小两口屋里的事情何必要闹到赵氏这里来,白白的又把事情给闹大了不说,还招来一顿数落,不值啊!
本没指望她出声,可没想到最后张绮垂着头低低的说了一句。
“母亲,这次是我的错。”
呦!今天道歉还真是痛快,瞧见上首的赵氏明显一愣,感情是道歉来的太突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啊!
“行了,知道错了就成了,赶紧回去好好的闭门想想,如何才能和渝儿好好相处。”
“知道了。”
瞧着张绮安静的退了出去,亦卿只觉她似乎变了,与以往那个表面温和内心打着许多小九九的相比,这个似乎更不容易吃亏了,这是好事儿。
“今日你来的不巧啊!环儿进宫给萦妃娘娘辞行了,之前我派丫头去你那,是问问你有什么东西,需要环儿给带回去的没有。你也来上京一年了,都没回去看看定是想家的。”
这话说完亦卿那小心肝一颤、尤其是看到她脸上、还带着的那温柔和蔼的笑容,心底直呼受不了,一向对你严苛不怀好意的人,突的变得如此温,若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有阴谋啊!可任凭她想破天了、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啥肯被她给算计的,当下只能陪着笑小心的回道:
“表小姐这次回去是准备喜事的,我哪里在能因着这样的小事儿扰她分神。”
似乎不管她说什么?赵氏都是一副笑盈盈的神色,完全超出了亦卿了解她的范畴,心底立时有些紧张,总觉的她是属那黄鼠狼的,定没安什么好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