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还不算尊贵?
更不要说她长相卓越,总不至于敬个酒人家都懒得喝吧!
裴聿平静地抬眸,缓缓道:“围场比武各凭本事,本王不会谦让,更不可能接你的酒。”
赫舍呆愣两秒,竟哈哈大笑,看裴聿的目光更为灼热。
“好!本公主就欣赏王爷这样的人!”
和草原那群无脑追捧他的臭男人就是不一样!
裴聿眼底掠过一抹厌烦。
这时,席间一人发出轻笑:
“赫舍公主还是不要执着了。镇北王早已有了未婚妻,还是前几年大雍陛下大朝会时,战曲夺魁首的顾三小姐。”
顾凉正认真看戏,没想到火点到了自己身上。
她循着声音看去,对上了耶律飒淡灰色的眼睛,自从那日水墨楼一事后,她越发能感知到耶律飒身上的古怪。
譬如这双眼睛,淡到看不出任何情绪,并不是裴聿那种拒人千里的淡漠,而是缺失人性的冷漠。
为了王位不惜挑起战争,任生灵涂炭的人,很难说他有人性。
顾凉面无表情地攥起手掌。
赫舍公主拧起眉头,“顾三小姐……”
这人她印象太深了,那年大朝会上北燕琴师炫技,引出一场抚琴比试,大雍本来势弱,谁知突然冒出来一个张扬女子。
一手战曲碾压其他几国几十位琴师,无论是大雍古琴,还是草原胡琴,都压不住她的琴音。
甚至能在几十人一同奏曲时,力压旁众,让其他琴师完全弹不下去。
为何印象深,因为她也在其中!
那时的愤恨,无力,永生难忘。
可惜她看见裴聿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
赫舍公主在女宾席间一扫,瞥见了顾凉,比之几年前,眉眼张开了,更显得张扬明艳,骄矜姝丽。
既已被看见,顾凉也不怕与她相对。
施施然起身,冲她一笑,“赫舍公主,几年不见,仍如此美丽。几年前琴师比试,厉害的前辈实在太多,我一时忘了公主,难为公主还记得我,实在荣幸。”
赫舍不理解地看着她,回眸对裴聿道:“王爷喜欢这样娇柔的女子?”
她百思不得其解。
裴聿脸色却彻底冷了,看在几国使节都在,他才卖鞑靼一个面子,他本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女子在他这里也没有什么优待,他只知顾凉和其他人。
声线凉薄冷硬,“与你何干。”
赫舍舌尖抵着上牙床,面上羞愤发红。
鞑靼使节眼看不好,赶紧将她唤回。
谁知耶律飒又道:“大雍陛下,请问这次围猎,魁首可有什么奖赏没有?”
赫舍眼睛一亮,紧跟着说:
“是啊陛下!年年比试却只能得一些马鹿羊回去,无趣极了,倒不如今年一起凑趣,立个奖赏!”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