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空谷之中,浪涛愈来愈近,愈来愈急,直至拍打在深谷的岩壁上,清澈的涛声近在耳畔。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曲终了。
在场之人缓缓睁眼,眼底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神色。
杜子美情不自禁:“好美的曲子。叔祖,子美看到高山和深水了!”
“这就是曲中的山水,”李常笑开口给他解释:“同样的,还有诗中的山水。不过你这小子不适合学这些。”
闻言,杜子美有些疑惑,连忙追问道:“叔祖,为何子美不能学。”
“人家是修佛吃斋饭的,而你是家中长子,以后还担负起杜家的家业。真敢去念佛,不怕被你你娘揍死啊。”李常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一听到会被揍,杜子美后怕的捂住小脑袋。
他小心翼翼道:“算了,算了。子美不学山水,也不念佛了。”
说话之际,李龟年与公孙灵紧随其后。
高亢的《渭川曲》,通神的《剑器舞》。
一幕接着一幕,一幕高过一重。
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元帝,看过这二人的表演,顿时正坐了起来。
他看向台下,欣然问道:“二位可愿到宫中,朕可替你等赐官。”
李龟年听了,顿时面露喜意。
他正准备埋头行礼,却见公孙灵还愣在原地。
李龟年以为她是太高兴了,低语提醒:“谢恩,快谢恩呐,公孙丫头。”
上方的开元帝见到这一幕,眉宇悄然皱起。
玉真公主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赶紧侧过身,在开元帝耳边“叽里呱啦”讲了一串。
听罢,开元帝的脸色终于缓和。
玉真公主赶忙加一把劲:“皇兄,这三人的歌、曲、舞都绝佳,不如让他们三人合奏一曲,您看怎么样。”
闻言,开元帝也是眼前一亮,当场拍板:“好主意,玉真,就按照你说的做。”
玉真公主点点头,笑着道:“正好意月之后有场花宴,不如就定在那时候。”
“依你。”
……
与此同时。
一辆马车终于开进了长安。
李太白坐在马车里,隔着一层车厢都能想象到外面的热闹景象。
他本就生性好动,这时更像是浑身上下都有虱子撕咬,怎么也坐不住。
终于,好不容易离开闹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