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李常笑没有点头,而是直接出声。
“非我所为,是你命数如此。”
而后,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也有责任,事先通过天机窥得今日,却未告诉你真相。”
谁知,这一番话语,让若禾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他眼底的绝望消失,取而代之的傻傻的笑,跟村口二愣子捡到钱了似的。
“好,好好!好……”
若禾不停重复,一语道尽而老泪纵横,恍若雄狮暮年光景。
李常笑目视着一切,衣袖中的手掌攥了攥,很快又攥住另一只手臂。
良久,若禾缓了过来。
他老眼浑浊,却是准确地看向李常笑,拱手道。
“谢先生告知。”
李常笑没有回应,反而挑起了另外的话题。
“待你走后,部族之事可安排妥当。”
若禾点点头,“由吾子南望即位,届时请先生多担待。若禾与父亲拜过先生。”
言罢,他低下头,以汉人的理解行礼。
李常笑受了这一礼,表情出奇的平静。
若禾同样淡然,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生死的话题,而是寻常人家的鸡毛蒜皮和半斤八两。
得到许诺,若禾的身子向后靠去。
他抬起前,正好望见王帐的顶端,他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王帐是这么宽敞。
心念一动,若禾不由低喃。
“昔日父王所见的,或许也是同一般光景。”
“非也,舒敖没有你厉害,他的王帐可不如你大,当然也不舒服。”
李常笑的适时出声,倒是叫若禾咧开了嘴。
“先生说的对,弟子可谓光宗耀祖,倘若再与父王相见,说不得父王还得见礼呢,哈哈哈!”
受他影响,李常笑的嘴角也上扬几分。
“甚好,就该如此。对了,若有机会的话,待我向舒敖问好。他要是责备你,便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以舒敖的胆子,定是不敢的。”
“哈哈,那弟子先谢过先生了。”
……
一个时辰后。
李常笑走出王帐,若禾的妻妾子嗣先后扑进去,有些闹哄哄的。
每每见到此景,李常笑都会感慨,也不是人多才会热闹。【1】【6】【6】【小】【说】
倘若全都是算计,又怎么会热闹得起来,只怕平白冷化了一腔热血,着实寒心的紧。
照这么看,孑然一身未尝不可。
虽然孤独,可又只有孤独。
话是说,前面的某处角落,忽然出现了一只白色的爪爪。
白爪在深夜中格外显眼,左右摇曳着,像是迎风而动的小风车。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