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身穿锦袍,手戴琼玉,镶了三颗金牙的男子,正在院子正中来回踱步。
他面色急切,目光时不时望向府外的方向。
老管家揣着手,静静站在一旁,出声劝慰。
“家主,大公子在信中言明,不日将返。您不如回屋暂歇,莫要累坏了身子。”
话音刚落,胖乎乎的家主停下脚步。
他看向管家,一双眼睛瞪得像是灯笼,义正言辞道。
“孙十,你当老夫是这般懒怠之人。”
“符儿替我孙氏前程奔波,老夫作为堂堂家主,自当以身作则。”
孙十听了满脸敬佩,熟练地低头告罪,“老奴多嘴。”
只是,当他抬起头时。
先前的孙胖子已经出现在百步之外。
远远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孙十啊,待符儿回来,记得将老夫喊醒。”
闻言,孙十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当即运起内力。
“老奴明白。”
说完,他转头看向左右几名家卫,摆摆手,“去保护家主。”
“喏。”
家卫们领命,迅速朝内堂掠去。
孙十则慢悠悠走到台阶上,熟练地坐下。
他从腰后摸出一个算盘,拨弄上头的算珠,眼神显得很是老辣。
每动一下,他的嘴里都会念出一个数字。
莫约一刻钟后,孙十如负释重地起身。
“今岁船厂合计得利十二万两,富春县令一职,需银二十万两。”
“大公子此去携银三十万两,想来是足够的。”
……
与此同时,富春城外百里。
二十余骑疾驰奔走。
为首者是一名蓝袍青年,模样英武不凡,眉宇中有一抹霸气。
他身后的其余人,皆精壮孔武,面色凶悍。
这都是孙氏一族的家生子,自幼习武,十余岁就被带到孙氏的商船上,与淮扬的水匪搏命厮杀。
每一个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他们奉家主孙执的命令,护送大公子孙符至历阳(扬州治所),向扬州刺史上缴金银,购取富春县令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