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
我刚开口,就被凌少打断,他冷冰冰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好像我是他的仇敌一般,“罗燕,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
我不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我在和季云深说话吧?
凌少和季云深势同水火,若得知我偷偷溜出来,就为了见季云深,恐怕会很难过吧?
我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一个说辞,我不能骗凌少,又不愿让他得知真相,生我的气,误会我。
“怎么?想不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吗?罗艳,你不是很能说吗?你不是口齿伶俐,又很聪明吗?怎么这个时候想不出借口来了?我真的很想听听,你能怎么欺骗我!”
“阿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凌少冷冷的打断我的话,“说不出来了吗?你说不出来,我替你说吧,你跟阿海说,你要去花园走一走,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就是你所谓的走一走,散散心,呼吸新鲜空气?你在和谁走?和谁在散心?又是和谁亲密无间的呼吸同一小片天空下的空气?”
“阿琛,我和季云深没什么,我只是……”
凌少这样说话,很伤我的心。
我知道,他冷酷起来,比任何人更冷酷,是我前所未见的冷酷。
他一向待我温柔宠溺,说话极尽深情,我习惯了和他那样甜甜蜜蜜的相处,习惯了他情深似海,突然这样冷嘲热讽,让我无法承受。
“只是什么,只是偶遇吗?这样的借口,你说得出来,我都不会信!罗艳,我对你那么好,我那么爱你,恨不得把一颗心都剖出来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冷,那样冷得似冰的眼神,直勾勾的锁着我,令我浑身如坠入冰窟之中,冷得我瑟瑟发抖,只想要抱紧自己,以取得片刻的温暖,以抵御来自我最深爱的男人,攻击在我身上的冰冷利剑。
“罗艳,我才刚刚为了救你挨了一枪,一转眼,你就投进我的死敌怀里,罗艳,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有我还不够吗?你就这么缺男人吗?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吧?”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一向知道他对待旁的女人,都是冷漠而嘲讽的,比如赵桑榆,比如白洁。
可我没想到的是,如今,居然轮到我身上了,真是可笑啊!
人们常说,最能伤害人的攻击,往往来自最心爱的人,因为他们说的每句不好的话,都能在你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他们说的每一句冷言冷语,都能刺痛你的心。
他们投过来的每一道冰冷不屑的眼神,都能让你低到尘埃里,觉得自己卑微至此。
我和凌少,从来都是,他高贵如云端,我卑微如尘埃,所以,我很在乎我们之间的差距,特别特别的在乎。
我费尽一切心思,不停的努力,想要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不想做攀附他的藤萝,我想做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一同面对雨雪风霜,一同抵御岁月侵袭的木棉花。
木棉树生得高大,枝节曼曼,才能开出最鲜艳,最热烈,最动人,最妖娆的花,在南都的春夏里,开得如火如荼,让人只需看上一眼,便再也忘不了。
可是,如今凌少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便将我所有的努力毁得一干二净。
可是,我仍是不想失去他,因为,我爱他!
我想要和他解释清楚,我想要挽回他,我想要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想要我们重新回到过去,甜蜜温馨的日子。
想到这里,我对着凌少温柔的笑,笑得甚至有些谄媚,我从没对他这样笑过。
不,我从没对任何人这样笑过。
即便在红姐的按摩店,被打得浑身是伤,我也从不屈服,不讨好,不谄媚,不妥协,即便在求凌少帮忙救雪儿姐姐时,我也不曾讨好的求他。
可是,现在,我变了。
“阿琛,别这样说,我跟季云深真的没有什么,他只是有些消息要告诉我,比如……”
比如白家要进入南都顶层,成为新的十大家族之一。
再比如白洁不是白家的亲生女儿。
我刚想把一切都托盘而出,凌少已经冷冷的打断我的话,“他是季云深,季家唯一的继承人,如果是不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非要见他?如果是很重要的消息,他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他对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企图?”
凌少勾了勾唇,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来,“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他说他要娶你,他不娶赵桑榆了,你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关系自然非同一般。”
“阿琛,你非要这么刺我的心吗?”我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得我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