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咱们可都是大明人,大明人不骗大明人。”朱拓警惕的看着徐达,说道:“再说,本王最讨厌阿谀奉承这一套。”
徐达认真道:“其实陛下最宠爱殿下,只是殿下不知道罢了。”
“宠爱?宠爱他能拿剑丢我?他能绕柱子追着打我?徐大人啊,亏我平日里把您当成至诚君子,您怎么也开始胡说八道了?”
“殿下可知道,上次被陛下拿剑丢的人是谁?”
“是谁?”
“当年的太子朱标。”
闻言,朱拓立马精神了,问道:“为什么?”
徐达解释道:“当年发生胡惟庸一案后,陛下同样大开杀戒,逮捕了无数的文臣。太子朱标闻讯后,在仁寿殿长跪不起,乞求陛下放过无辜的文臣,陛下不同意。然后太子当面骂陛下是桀纣那样的君主。”
“啊?”
“陛下非常生气,就拿剑掷朱标太子。太子回府后,大病一场,陛下还派人询问太子的病情。可见,不是谁都有资格被陛下掷剑的。”
“你意思是……本王能和大哥相提并论?”朱拓问道。
徐达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殿下太低估自己了,太子朱标岂能比得过殿下?”
“不错,不错。”朱拓乐了,笑道:“那好,那本王就去一趟皇宫,尽力劝谏父皇。不过还有一件事,你们须得答应本王。”
“什么事?”汤和问道。
“我去之前,要见一面汤欣。”朱拓叹气道:“本王这一去,搞不好要被父皇禁足了,不知道几时才能出来,得先见一面未婚妻,以解思念之情。”
汤和老脸一黑,挥袖骂道:“滚滚滚!”
朱拓很快到了信国公府,见到了汤欣,熟练地拉起她的小手,然后面朝湖水,忍不住叹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汤欣轻声问道。
朱拓摇摇头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汤欣点头,说道:“我这几日没出府,听说了一些消息,不过只知道一个大概,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闻言,朱拓心中大定,长叹道:“前些日子,蓝玉谋反了,岳父大人……也就是你父亲,当时急匆匆的找到我,说只有我才能平定叛乱。”
“我听说后,自然是当仁不让,在武库降伏了王弼,在路上斩杀了叛将蓝辉,在城门处归降了王成,又在皇宫,一番劝说后,蓝玉痛哭流涕,跪地叩首。”
“啊?这都是你的功劳吗?”汤欣惊呆了,小嘴微张,紧张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当时是不是很危险?”
“嗯,非常危险。”朱拓便讲起了事情的经过,讲的那是个绘声绘色,让人身临其境,再加上朱拓夸大其词,更是显得刺激万分。
汤欣呆呆的看着朱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吕青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扭过头去,眺望着蔚蓝的天空。
心想,倘若装逼犯法的话,自家大王恐怕已经被诛九族了。
“你真厉害!”汤欣道。
“那是自然。”朱拓就像是吃了蜜,甜到了心里,又说道:“蓝玉谋反失败后,父皇大肆株连勋贵武将,就连那些无辜的人也不放过,岳父大人于是又找到了我……”
“不会让你去劝陛下吧?”汤欣握紧了朱拓的手,劝说道:“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要是去了,恐怕也会受罚……要不,别去了。”
朱拓轻轻拍着汤欣的玉手,笑道:“我已经答应了岳父大人,不去的话,该怎么向他交差呢?”
汤欣犹豫道:“爹爹那边……你就算不理会,其实也没什么关系。要不我让娘亲去找爹爹,爹爹平日最听娘亲的话。”
“岂能如此?”朱拓义正言辞道:“我已经答应了岳父大人,岂能失信于人。”
汤欣提醒道:“那你见到陛下后,不是要挨罚吗?”
朱拓深吸一口气,微皱着眉头,看着一汪湖水,缓缓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身为大明的皇子,自然要肩负起皇子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