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李辞擦了手,嫌弃地将面巾扔到地上,“随你。”
絮儿感觉他像是生气了,但金枝的情况更紧急,忙去小厨房把吓得哆嗦的集美拉出来,交代她看顾金枝。
这厢从小厨房出来,絮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李辞身边,影子似的跟着他走,一路跟到耳房前的暗门。
“不叫我进去啊?”
李辞回身见她满身狼藉,发髻也歪了,衣衫也乱了,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委屈。
他不说话,“咣”地踢开门进去。
但没关门。
絮儿提着裙摆随他向下走,暗道又窄又黑,两人的火折子都遗落在正屋没带。絮儿不得不贴向李辞的胳膊。
“王爷,生气啦?”
“不敢。”
絮儿干笑了下,学着从前的样子撒娇,企图混过去。“倘若生气咳一声,没生气咳两声。”
李辞忽然顿住脚步,在黑暗里把她压到墙壁,“咳三声是什么?”
他的声音仍是冷,呼吸却烫得惊人。
两手撑在絮儿脑袋左右,像个稳固的牢笼,使絮儿无法挣脱,唯有面对他的眼睛。
阶梯尽头传来一点光亮,得以照出他眸光里冷冽逼人的神采,那是凶猛动物捕获猎物的眼神。
一点得意,一点嘲弄。
絮儿被他盯得发窘,别过脸准备扯谎,“咳三声就是……”
没等话说话,他的唇已经凑过来,落在她甜软的唇瓣。
他叼起两片唇肉磨了磨,舌尖在上头勾了勾,趁势探进去敲打絮儿的舌尖一下,带着惩罚意味。
絮儿立时感到全身通电一般,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在颤栗。
她抿了抿嘴巴,是豆香芋泥奶盖的味道,他俩今天又点了久香居的外卖。
可李辞嘴里的味道是新鲜的,带着普洱茶的涩。
这个吻越品越奇妙,好像李辞的唇舌不是唇舌,而是一锅热油,将絮儿连筋带骨炸得酥软。
絮儿正待后续动作,李辞却退开一些距离不亲了。玩味地把唇上沾的胭脂卷进口里品了品。
“往后咳三声就是这个。”
他冷声撂下这句话,脚步坚定朝下走去。
絮儿抱着胳膊立在冰冷的暗道,一时进退两难。
跟他下去,今夜要发生点什么恐怕不可避免。然而退出去必定会伤他的心。
正踌躇不定,见李辞在楼梯尽头咳嗽一声。
“白絮儿,我生气了!”